第二天清晨五點,商天佑獨自坐在許妙病床前,面色如死灰一般蒼白,眼窩深陷。

他整整一夜沒閤眼,時而握著許妙冰冷的手枯坐在她身邊,時而在坐立不安、腳步極輕的在屋裡來回踱步。

儘管疲憊不堪,他卻又完全沒有一絲睏意。

在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前,他怎麼也無法放下心來。

她左胸上方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傷,醫生說以後恐怕會留下無法癒合的疤痕。

“唉……”他嘆著氣,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此般地步。

他以為他的冷漠和恐嚇可以成功逼她就範,他只想聽她親口懺悔自己過去所犯的罪行。然而他沒料到,她一個弱女子竟會堅持到此般地步,面對鐵證依然堅信自己沒有犯下那樣傷天害理的罪行。

“真是個頑固的女人。”

他複雜的眼神定定落在她如紙一般蒼白的臉頰上,多希望她能睜開眼,像過去那樣突然坐起來反駁他,瞪著他,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商天佑,我不是你所認為的那種女人!”

然而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如真的死去了一般,讓他心底泛起無比焦躁的寒意,以至於他再次突然抓緊她的手,直到確認她微弱的脈搏還在跳動,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羅金波想殺許妙,這我理解。畢竟許妙曾將他唯一的妹妹賣給宇宙海盜。許妙被他刺殺,不得不說,是罪有應得。”商天佑喃喃自語,“可是,羅金波到底是什麼時候,出於怎樣的動機,和總督府之外的人勾結到一起的呢?!那些想害死許妙的人,到底為何要做出像昨晚那樣鋌而走險的瘋狂之舉?!他們就那麼亟不可待的想讓許妙死嗎?”

他已經派人在城中四處搜尋羅金波的下落,可他明白,既然他們敢在總督府對許妙下手,就說明背後的人背景絕對不簡單。他恐怕很難再查到羅金波的行蹤。

窗外天色逐漸泛起清透的魚肚白,光線越來越亮。朝陽透過薄透的窗紗照進室內,鋪在許妙毫無血色的臉頰上。

商天佑盯著那張他愛恨交加的臉,心情無比複雜。

忽然,奇蹟般的,被他握在手中的許妙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讓他睜大疲憊的雙眼,俯身專注的凝視著她,多希望她能在他面前重新睜開眼睛,跟他說句話。

果然,奇蹟發生了,許妙微微睜開眼睛,渾濁的視線首先落上商天佑憂心忡忡、不乏溫情的一張臉。

她定定打量著他,嘴角動了動,艱難的發出聲音:

“我這是在做夢嗎?”

商天佑緊擰著眉心,忽然忘記了他本該對她擺出以往那副無情而冷酷的表情。

“商天佑……總督大人,竟然會可憐我,為我難過?我沒看錯吧?”

這個女人,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要說出這種話來諷刺他?

商天佑疲憊的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這一刻,他忽然懂了,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還能睜眼看一看他,他就足夠心滿意足了。

“許妙,你給我聽清楚,在我查明你的罪行,讓你接受應有的懲罰之前,你別想這麼輕易的死掉!”

他重新冷著一張臉,鄭重的對她說。

“呵,呵呵……”她眼底突然溼潤,發出乾澀而顫抖的一聲輕笑,“這才是我認識的商天佑,那個恨我入骨,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的商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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