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三人的棋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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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下了一場秋雨,淅淅瀝瀝,帶來陣陣秋寒,穿透衣衫沁著肌膚。
廚房裡的劍雪連忙合上窗子,又搓了搓她的手臂替她暖暖,兩人相視而笑間,全是氤氳的安好。
大堂裡的王輕侯卻是偏頭看著打在臺階上的雨滴,顆顆晶瑩,粒粒粉碎,聲音裡都染上了這深秋的涼意,“越清古,怕是要北上了。”
方覺淺也望門外看去,雨簾裡遠處的黛山都繚繞在水霧裡,朦朧看不透,她明白王輕侯的意思,就算她們現在已經大致能猜出殷王的打算,也不能說破。
因為殷王的底牌一旦被他們看透,就意味著,底牌易主,他們反身成為了掌控者。
而這一切卻不能讓殷王知道——就像先前殷王不會把所有的牌都讓他們看明白一樣,他們也不會輕易交出最大的後手。
所以,他們必須假裝被殷王鉗制,假裝無計可施,假裝不得不順從他的安排陷入被動。
殷王要逼得越清古北上,他們就放越清古去,做出無奈被迫的模樣。
“白執書已經攜巫族鬼兵出發,不日將抵清陵城與孟書君會合,我會讓孟書君保護他。”方覺淺說道。
“北境,將會有一場硬仗。”王輕侯說,“你我不可缺席,錯過這樣的熱鬧,那就太可惜了。”
“但,必須是在你處理完南方的事情後,才能去。”
“對。”王輕侯笑了下,拉長著腔調,“娘子,替為夫素手硯墨,紅袖添香?”
“那夫君,可會後悔?”
“不知道,也許吧。”
方覺淺替他細細硯墨,墨香濃郁,墨汁濃稠,墨跡漆黑。
王輕侯提筆寫信,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未作半點停頓。
寫下最後一字的落款,他拿著信紙在火籠上烘字跡,臉上始終沒有什麼太多表情,他只是看著手裡薄薄的一頁紙,偶爾會生出鬆開手指,燒了這張紙的念頭。
但他始終沒有這麼做,不甘,始終是不甘的,但沒得選,也依舊沒得選。
其實在他自己內心深處,很難說明白,到底是因為方覺淺會逼停南方的戰事而選擇這麼做,還是真的因為顧全大局,做出必要的犧牲。
他甚至都有那麼一絲僥倖,幸好他無從選擇,他迫不得已,他被逼如此,因為這樣,他就能心安理得地這麼做,而不用面對與方覺淺的惡戰。
也可以說服自己,並沒有因為方覺淺而一次又一次地放低自己。
驕傲的王輕侯,絕不願意承認自己會為了愛情這種無聊的東西,作出太多的讓步。
“想什麼呢,紙都要烤糊了。”方覺淺拍了拍他的肩,喚回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