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神樞歸來,她要天下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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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一轍的話,花漫時也對他們兩個說過。
她居然說,多謝?多謝他們死守神殿?
謝什麼,跟花漫時一樣,謝他們為神殿所奮戰過的一切嗎?而這所有的奮戰,不是因她而起嗎?
兩人不解地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但只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面對神樞這樣的傳說,他們是連直視也有罪的。
“老神樞年邁,靜養修身,不理外事,於四年前傳位於本尊,經年過往,皆是歷練,本尊歸來,望二位傾力相佐,以復神殿之威名。”
“屬下斗膽,可否向尊者討教一個問題。”虛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咬著牙關,才敢把這話說完。
“虛穀神便但問無妨。”
“為何是你!”
實不怨虛谷這沖天的恨意與怨憎,神樞是什麼人,是這神殿的象徵,是無上的存在,是這片大陸的頂端,是應該為神殿鞠躬盡瘁,死而後矣的信徒。
方覺淺,算什麼?她過往種種,對神殿的一切竭盡全力地毀滅和打擊,算什麼?
她又憑什麼?
奚若洲讓她接過神樞之位,可知她對神殿所做的一切!
相對於虛谷的激動憤恨,方覺淺的眼神裡全是淡漠,漠然得讓人覺得,她都不像一個活人。
她沒有立刻回答虛谷的問題,只是久久地看著他。
慢慢地,從她身上像有種無形的威壓,磅礴浩蕩地在鋪陳而來,壓迫得讓人連呼吸都艱難,這座冰冷空蕩的議事廳裡,像是突然之間充盈滿了看不見的力量,擠壓著他們的心臟。
虛谷拼盡了全力,才能撐著身子不貼伏在地上,但仍舊止不住地往下低頭,就像有什麼人按著他的脖子,壓著他的身體,要擠碎他的骨頭一般。
“神樞意志,豈是爾等可測?”
高座上的方覺淺,森然無情,雙眼之中的浩瀚竟如無垠星空,深不可測。
廳裡的威壓氣勢陡然散去,虛谷全身大汗淋漓,癱坐在地,細看之下,竟能看見他耳鼻眼口中滲出的絲絲血跡。
“詔告天下,神樞,歸來。”
就像是一個笑話。
在這三十多年裡,神殿中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著神樞歸來的這一日,但凡有一句敢對神樞不敬之人,都難逃一死,神樞對於神殿來說,是絕不容褻瀆與玷汙的信仰,神樞就是信仰。
在無數個神殿危難的關頭,神使們祈禱著神樞能從天而降,力挽狂瀾,只要有他在,神殿便無所不能,世間宵小無人敢對神殿有半分不利,他就是力量,是絕對的至高無上。
在那些苦苦捱著的夜晚,在神殿被人毀成廢墟的絕境中,他們是靠著對神樞的期盼,想著就算是眼前有再多苦難,他們也要守住神殿,重振神殿,守到神樞歸來那天,才方算是對得起神殿,無愧於神樞。
可如今,神樞歸來。
卻不是那個神樞了,也不是那個信仰了,回來的,是神殿的仇人。
他們要跪拜的,要供奉的,要歌頌的,是那個一心要與神殿為敵,要毀滅神殿的人。
擊潰一個人有很多種辦法,最殘忍的莫過於,摧毀他的信仰,瓦解他的意志,毀滅他的堅持。
就像,方覺淺沒了雞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