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湊巧,當白執書帶著信,風塵僕僕地趕到魏城時,正好趕上了巫族族人和魏城原住民,第幾百零幾十幾次鬥毆事件。

鐮刀菜刀斧頭釘耙什麼的,全都招呼上了,雙方男兒吼得血管直爆,面紅耳赤,打得也是日月無光,昏天暗地。

而作為魏城的小諸侯魏誠義大人,他則是端著一杯茶,坐在高處樂呵呵地看熱鬧,這不作為的本事,實在是強。

可憐了那位名叫嚴曲的小姑娘,夾在兩方人馬中間,拼命拉架,嬌滴滴的身子好幾次險些被誤傷,急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白執書是個熱心腸,一看這陣勢,哪裡還能安坐得住?

跳下馬來,衝進人群,左一拳右一掌地擊退混戰人馬,拉著嚴曲的手腕將她解救了出來,護在身後。

“你們這一個個兒的,挺有本事啊!”白執書掃視眾人,有些火氣。

“你是什麼人,算什麼東西!”這罵人的小夥子揮著釘耙就甩過去。

白執書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怒罵道:“別人都打到你們家門口了,你們不想著怎麼一致抗敵,保護家園,卻在這裡內鬥得熱火朝天,你們對得起那些在戰場上為了你們死去的將士嗎!”

“一個個窩裡鬥這麼厲害,有本事上陣殺敵去啊!欺負自己人也算本事?”“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為了你們這塊地方的安穩奮勇殺敵嗎?知道殷朝和神殿的大軍已經要殺進清陵城了嗎?知道你們馬上連魏城也要待不下去淪為階下囚了嗎?還腆著一塊老臉在這裡欺負一個姑娘家,我真

是替那些死去的將士不值!保護你們這樣的懦夫廢物,委屈冤枉了他們!”

唔……

白執書這話是說得沒錯啦。

但是,就這麼很突然地說出來,還是很尷尬的。

你起碼,先弄點鋪墊啊,情緒醞釀啊之類的前提不是?

但是,以白執書這一根筋轉不過彎的腦子,也不能指望他想得這麼周全了。好在,嚴曲還是很機靈很聰明的,立刻想到了眼前這位少年大概是從清陵城來的人,而且看其面生,不似孟書君的人,腦子轉了轉,立刻接話道:“前方戰事真的如此吃緊嗎?神殿的人真的要打進清陵城,

往魏城來了嗎?”

“我還能騙你啊?”白執書生氣地理了理衣襟,不滿地看著兩方鬥毆人員:“要打也得等到把共同的敵人打跑了,你們再打得半死都沒人搭理,現在,有勁兒往戰場上使去!”

“這位公子,還不知您,尊姓大名?”

“姓白,白執書,你呢?”

“嚴曲。”

“你就是嚴曲啊?我聽說過你的!”

“哦,不知白公子從何處聽說?”

“以前,花漫時跟我說的,她說魏城有個女的,勾引我家小公子來著,被她懟回去了,說是那女的長得不好看,現在看來,花漫時在騙人嘛,嚴姑娘你生得挺好看的。”

……

少年,話題錯了啊喂!

嚴曲捂額想死。

她根本沒有真心真意地勾引過王輕侯好嗎!她那會兒純粹是氣不過老族長偏心,想慪一慪方覺淺的好嗎!後來都道歉了,並且跟方姑娘成了很好的朋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