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故事只是故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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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算被你們打死在當場,我樂意!
今日走不出這王宮甚至報不了仇,我也樂意!
今日血肉模糊屍骨無存圖個心安,我還是樂意!
你們,管得著?
童話故事裡,總有這樣的情節。
主角被逼入絕境,眼看將死之時,就突破某種境界,得天之造化,頓悟力量,一瞬超凡,秒殺對手,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道一聲此子非凡,不可為敵。
又或者是有天外高人相助,凌空而來,甚至還有可能腳踏七彩祥雲,有如謫仙,溫暖有力的雙手抱起主角,蕩平欺她之人,護她周全。
再不濟嘛,主角也能憑著永遠不死的主角光環,逃出生天,尋個風水寶地,療傷治疾,苦練武功,某日後在一個危急關頭重新殺回來,報得大仇。
翻來覆去地說,在生死一線間,主角總是能翻盤的,這才是一個故事吸引人的地方,每一個看客,都等著主角的絕地反殺,酣暢淋漓,感同身受。
但也說了,那是童話故事。
現實,總是喜歡打臉。
在那場從天黑到天白的,像是漫無止境的打鬥中,方覺淺其實早已漸露疲勢,難以再戰。她沒能突破某種境界,當場頓悟,一招秒殺對手絕地翻盤,也沒有什麼人能救她,王輕侯還在路上,抉月被她打暈三日不可能醒,就算醒了也不是神殿死徒對手,她更逃不出王宮,這些人等著她逃呢,不
信她這番模樣還能再上演一出“器魂之術”,操縱萬箭。
她紮紮實實地敗了,再努力一點地說,是兩敗俱傷。
當她把玉梟刺進最後一個死徒身體裡的時候,死徒也將最後的力氣運在雙掌重擊她心脈,幾乎是以命換命。
她倒在偌大的廣場上,怕是沒人敢信,陪她一起倒在地上的人,都是她殺的,多少人呢,沒有人清點過,只是見著他們密麻麻一片,似蟻似蝗地與她陪葬般倒於此地。
鮮血流啊流,滑啊滑,早就化了薄薄的積雪,匯成小溪,又聚成淺灘,最後順著溝渠往宮外流去。
深宮嘛,不留這等汙穢之物,這裡該是肅穆的,清高的,華美而精緻的,就算有血有淚,都是要藏起的,掩住的,往宮外趕去的。
方覺淺臥在血水裡,連疼痛都變得麻木,傷有多重,她自己都數不清,大抵是就算重新站起來,也是個廢人了吧。
一直坐在後面的越歌,從一開始的面帶嬉色,到後來的神情凝重,難以置信,再到此時的疑惑不解。
她揮手趕走了身邊伺候的人,一步步地踏過屍體走到方覺淺跟前,蹲下來看著她,好奇著,怎麼會有人,拼到最後一口氣,也要傾盡全力,只為給一個背叛了她欺騙了她的人報仇?
值得嗎?
當虛谷與於若愚走過來的時候,越歌回首:“她是我的,我們說好了的。”
“娘娘,此時不殺她,後患無窮。”虛谷不滿,他心有餘悸,不知道留著方覺淺一口氣,日後她又會掀起多大的浪來。
越歌卻滿不在乎:“你這是要毀約?虛穀神使莫要忘了,若我勸陛下收回攻向朔方城的大軍,你的一切苦心可都白費了。”
虛谷面色不快,但想著,到底方覺淺已成了一個廢人,而越歌又絕不可能對她有任何仁慈,便道:“娘娘莫要心慈手軟才好。”越歌嗤笑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給方覺淺灌進嘴裡,這才起身道:“這是宮裡的軟玉散,想來虛穀神使也應該有所耳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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