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有何企(第1/2頁)
章節報錯
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概需要把時間往前推上小半個月,從頭細說。
小個半月的神殿落了一場大雪,大雪蓋在瓊樓玉宇上,如似九重天上的仙宮出塵飄渺,超凡脫俗。
於若愚有個習慣,在每年的雪季,他總喜歡坐在廊下聽雪,都道是雪落無聲,若連雪聲都能聽得著,那必是心境寧和。
連這等細微之聲都能入耳,便能聽到神殿信徒們的每一個請求和祈願。
無論外人怎麼說,於若愚這位神殿神使,他的的確確是固守著老一派的堅持和信仰的,守護著古老神殿的聖潔和偉大。
走廊盡頭蹣跚而來的虛谷咳嗽了幾聲,這樣的季節裡,他這樣身子骨不好的老人總容易受寒,這幾日身子又不適起來,按說應是在床上躺著靜養的。
“虛穀神使身子不爽,何不歇息?”於若愚著隨從取了張毯子過來,又搬了個暖爐給他。
虛谷撐著樑柱才緩緩坐下在欄杆上,望著這浩瀚壯麗的雪色無邊,黯淡得沒有光芒的眼中透著臨死的灰敗,“於若愚你說,神殿若是敗在咱們兩個手裡,我死了以後,有沒有臉去見神殿早年的各位先祖?”
於若愚默然不語,只看著廊下的積雪松軟,面色惆悵。
“第八神使,好個第八神使。”虛谷怪笑了兩聲,蒼老瘦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毯子裡,搖搖晃晃似坐不穩般:“是你進宮還是我進宮?”
“我去吧,你身體抱恙,不宜勞累。”於若愚回神,雙手按了按膝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我知道你對覺淺神使頗多欣賞,我也是,但道不同,不相為謀。”虛穀神使撐著身子站起來,一步三晃,又回頭:“敢犯神殿者,罪不容誅!”
於是在那個落雪無聲的下午,於若愚在長久的出神之後,悄然進了宮,單獨會見了越歌。
越歌跟神殿沒什麼好談的,神殿坑她害她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再想心平氣和地坐下聊一聊合作問題,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是有再大的利益可取,也不可能。
越歌又不傻,上了那麼多次的當之後,還能不明白在神殿這裡她是佔不到任何好處的這個道理嗎?
所以她對於若愚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傲慢不耐煩,打定了主意不論於若愚說什麼,她都不會答應也不會相信。
但也是奇怪,於若愚一改往日神殿高高在上的姿態,竟對越歌的無禮默默容忍,甚至語氣都放得頗是謙卑,這等低姿態實在叫人生疑。
這事兒若是虛谷作來,越歌還會疑心神殿是不是又在設什麼圈套,但眼前之人是於若愚,越歌知道於若愚的為人秉性,便大為奇怪。
於若愚闇自深吸一口氣,對越歌道:“王后,在下想跟你聊聊如今天下大勢。”
“你又什麼新花樣要對付我?”越歌託著茶杯,狐疑地看著他。“王后言重。”於若愚拱了拱手,“想來王后也清楚,如今北境淪陷,南疆動盪,殷朝與神殿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若在此時我等還在內訌,怕也只會如了外人的意,不論神殿與王后有何過節,一切都當以大
局為重,以後再分說對錯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