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苟活。

她的眼淚流了一淌又一淌,任憑子桑聿怎樣擦拭,仍是流不斷一般。子桑聿自己也動容,臉上的傷痕還有些疼痛,可是,卻抵不過此時她心中的悲切。生離死別,到今日,已經嘗過其中之一的滋味。

“一心待你,”

子桑聿擁著她,吻去她臉上的淚。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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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允領著皇子諾姍姍來遲。

“拜見宜妃娘娘。”

連忠守在景和殿外,打遠便看到了顧初允一行人的身影、想必是聽到了皇上出事的風聲,故而趕來的。只是如今皇上正和皇后在殿內說話,沒有哪個能闖入殿裡,還是先攔下了再說。

“皇上可是出了事情?”

初時顧初允聽得宮人回稟,嚇了一驚。那時心中還在懷疑,莫非是趙乾對子桑聿又做了什麼?如今和他同謀,顧初允雖然擔心,但也不敢貿貿然往景和殿去。待此刻傳話來說皇上已無大礙,顧初允方攜了皇子諾同來。

“皇上確是出了些事,但是經過御醫診斷,如今已無大礙。”連忠見她想踏進殿去,忙又伸手攔著,“娘娘切勿進殿,皇上正與皇后娘娘在殿中說話,屏退了左右。說是若有人求見,還需得到皇上的通傳。”

顧初允心中一寒。

“這般。”

嘴上冷冷地回著他的話,心裡又是一陣不平靜。多年相處,事實上,顧初允早已不如初時那般心繫於她、一個早已託付了情意的人,又何苦執念。她想得通透,所以這些年來只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諾兒。

子桑諾。

起碼這個孩子還是一個牽絆。

但是顧初允又不禁想到眼下境況、和趙乾的合謀還在進行中,而這樣的舉動,對於舊時的她無疑是一種背叛。如果是在還未進宮的當年得知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會應了那名花錄,巴巴地跑進這牢籠裡嗎?

可惜,沒有如果。

“是的,所以煩請娘娘先行回宮,待皇上傳召讓人進殿,再看望也不遲。”連忠躬身拜她,以作送別。

皇子諾跟在身側一言不發,雖也擔憂皇帝的病情,但是見此時不得通傳,也只好想著改日再侍奉父皇左右。偏偏顧初允倒想他多兩句關懷,看他如悶葫蘆一般不懂說話,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了慍氣。

養不精。

起駕回宮的時候,在那景和殿遊廊小院的雕花檀木窗地方,幾枝冬日松根下,顧初允看到了那對雙生兄妹正在一處出神。心中思忖,這二人必定是知道今日事故的,若去跟前打聽幾句有個瞭解,也比現今不清不楚要好些。

“你們先行退下,本宮想與皇子公主說會話。”

“是,娘娘。”

“諾兒,隨母妃來。”

顧初允腳步輕聲靠近那兄妹二人,見他們臉上皆是愁苦之態,心中忽似一片明朗。

“皇妹莫要這般模樣,父皇見了,也定是不喜的。”皇子睿站在她跟前,體貼地給她抹去臉上的淚。楠兒聽了,只是默默地點頭,但是眼神裡的那份憂慮揮之不去。

“你兄妹二人在此處做何事?”

突然聽聞顧初允的聲音,楠兒忙將眼角的淚花抹去,別讓她看見。只是顧初允眼尖,就算沒有掉眼淚,在此前看到他二人的神態也知事情的大概。

“睿兒拜見宜妃娘娘。”

“拜見宜妃娘娘。”

“禮數免了。”顧初允臉上帶著笑意,朝那景和主殿看了一眼,方又看回他兄妹。“今日本想著看望皇上的身子狀況,豈知皇上正和皇后娘娘在殿裡說話……不知,皇子和公主可知道今日之事?本宮著實是擔心皇上有無大礙。”

本來並不想跟顧初允袒露今日之事,只是轉念一想,今日景和殿裡跪了一地的御醫宮人,這事情就算如何壓,也是會傳到外間的。與其瞞著,倒不如直接跟她說了,說不定,還能引到某些佞臣的反常舉動…

也別怪皇子睿把父皇病重的事情做買賣,事實上子桑聿特意讓眾人知道,為的也只是在儲君之爭上大力地推一把。

父子二人心意相通,雖不是同一角度。

顧初允聽完他的話,心裡百般滋味。

子桑聿,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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