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拿出了自己從神域裡帶來的千金醉。

想要陪著他喝酒。

“還是你懂我啊。”君寄雪拍了拍自家好兄弟的肩膀。

普天之下最烈的酒,就是眼前的這幾壇千金醉,顧名思義,用千金來買得一醉。

那自然是極其濃烈的。

“我們可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我要是不懂你,那就沒有懂你的人了。”

沈昀卿似是自嘲一笑,他自然是懂這位的。

可是最近幾年卻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放棄了神域的父母家人和修煉的機會,來到這靈力貧瘠的北涼之地。

只是為了一個十年前見過的人,為了那一個莫須有的承諾。

便捨棄了這些。

他為他感到不值,但同時又覺得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他們兩人能夠成為至交好友,性子多少是有些相似的。

當初他不同樣是如此,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一切。

可是最終的結果呢。

一擲千金,半生荒涼,終究是夢醒南柯,負了兒女情長。

他不想看到好友像他一樣,所以此時自然是想著全力支援的。

“所以你是來?是來幹什麼的,勸我回去的嗎?”

君寄雪的語氣之中多了幾絲惆悵。

他們兩人的境地,何嘗又不是相似呢,同是天涯淪落之人,往日惆悵化作千金醉。

“你們君家的事情,我也幫你處理好了。現在,也不需要勸你回去。只是適才透過時空之境,看到你的現狀不怎麼好,想著來同你一醉方休。”

沈昀卿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他知曉這位的境地如何,當年他在酒館一醉許風流之時,他君寄雪又何嘗不是陪他大醉一場。

如今,好兄弟如此頹廢,他自然是要來相陪的。

“我可真是可笑至極啊。”

君寄雪滿是自嘲地說道,那種悲傷與惆悵,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端起了那壇烈酒,直接仰頭喝上一大口。

喝完之後,閉上了眼睛,一行眼淚突然滑下。

這一幕,教一旁的沈昀卿看著也不好受。

他又怎麼不會惆悵,縱然沒有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

但也算是能夠理解一半。

這些有血有肉的故事,他們兩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