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人的火酒入口香醇,即便對於不習慣喝酒的人來說也很友好,但既然是酒當然是有後勁的。

不用白耳朵吩咐,白鈴就機靈的讓僕人撤換了酒水,換了一些紅茶和糕點上來,顯然是不想破壞父親談話的興致。

白耳朵喝了一口溫熱的紅茶,將他知道關於惡蛇營的見聞都說了出來。

但當時的戰爭時期,雙方已經是殺紅眼的狀態,只有敵我,根本沒有善惡之分。人類雖對惡蛇營深惡痛絕,但部族卻對這種殺無赦的做法很贊同,不但沒有勸阻反而給予獎勵。

愛戴和仇恨都是相對的,聯邦軍隊對這幫蛇族士兵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惡蛇營非常狡猾,聯邦軍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而叛逃者納丁就在這時候出現了,願意投誠效忠,據傳這個納丁還是惡蛇營的中級軍官。

聯邦軍大喜,在證實身份和忠誠度之後,邊擬定了一個作戰計劃,引誘惡蛇營上鉤,直接導致了整個軍對死傷大半。

戰鬥中這位叛逃者也下落不明,也有謠傳說此人直接被聯邦軍滅了口,但已經無法考證了。

事後雖然有零星的殘兵逃回部族,可主力部隊已經摺損,就此一役,惡蛇營幾乎從部族中除名了。

叛逃者納丁這個名字當時名揚整個部族,對於妖獸部族來說簡直是恥辱,據說他所有族人都被屠殺乾淨,妻子和孩子甚至被薩滿祭司用了極刑。

而納丁的家族其中一個特徵就是藍眼睛,應該也是蛇族人裡唯一有著特徵跡象的。

“現在又出現一個叫納丁的蛇人,衣袍還有惡蛇營的標記,又是藍眼睛,這麼多巧合放在一起,或許真是叛逃者的後人。”

白耳朵用手揉著眉心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使用和叛逃者一樣的名字,是不是試圖在證明什麼,難道四十年前的戰爭又要重演嗎。”

“我聽說白熊人和白老的狐族都偏向於和平。”白文說道。

“是的,白熊人大多信奉霧禪寺的龍神,受教義的影響本來就很平和,而我們狐族王杜兩家都將精力放在了生意上。”

白耳朵站起身來,揹著手望向牆上掛著一幅油畫,這幅畫畫的是一一片山景,山腳下的村落田園和景色遙相輝映,而落日的餘暉給這些景色渡上一層淡金色,整體感覺寧靜舒適。

“這就是我們的故鄉,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之下,誰也不會有太強的爭鬥之心。而且..。”

白耳朵轉過身,他的神情裡滿是悲痛:“而且在那場戰爭中,死傷最慘重就是我們狐族和白熊族,我們珍惜和平所以甘願犧牲,可現在看來,這些犧牲似乎被部族忘記了。”

白耳朵的語帶蒼涼,蘇祤靜靜聽到現在,心裡隱約有一種明悟,或許而正是這種無法消弭的種族差異,信仰的不同,才是部族真正危機吧。

裂痕不是現在才有,而是早已存在了很久很久。

這個納丁對待主和派如此強硬,又將手伸得這麼遠,甚至為了獲得白耳朵的技藝,不惜派手下追查到中途城來。

也許納丁在部族內部的勢力已經整合,發動戰爭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蛇人納丁的事情外,還有克萊爾的克隆面具,在這樣危險重重的狂潮之下,還埋藏這眾神之間博弈,和未來神選之子之間的血鬥戰爭。

在這個世界,恐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未來的不確定。

蘇祤不由想起了方月黎和利未安,即便大家都是穿越者,可在這樣的不確定因素裡,又有誰能獨善其身偏安一方。

一艘巨大的海輪正在東望海上緩緩行駛,它的目的地正是遠方的中途城,這是聯邦最著名的豪華遊輪太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