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這車實在太優秀了!”時峰繞著車轉了一圈,又憤懣又嫉妒,畢竟他是個只能買得起二手東風雪鐵龍的骨灰級鍵盤手。

“我從停車場隨便開的,不知道它這麼顯眼。”

“隨……便……開……的?”

我丟!老子把雪鐵龍車皮扒了甩你一臉大坑!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章總?”

章銘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查到了?”

“是。”

章銘看了眼助理寫在紙上的地址,突然很茫然,好像有什麼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甚至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確定嗎?”

“是,需要我幫您當面核實嗎?”

“不用,我自己去。”

章銘拽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就要走,助理小跑跟上提醒他道:“您下午三點半還有個會,需要取消嗎?”

章銘看了眼手邊,指標已經指向下午一點半,“不用,準時開,車鑰匙給我。”

地址他太熟悉,是徐世顯離家後常待的住宅,所以從小長到大的大哥跟自己男朋友,相愛過嗎。

他缺席了周蕩的大學時光,就算人家要談新的戀情也不過分,可這心裡絞的又痛又癢,佔有慾在體內蠢蠢欲動。

一路暢通無阻走進徐世顯的家,管家說他正在後院喂魚,徐世顯買了九條極品霸王紅龍魚寶貝的緊,專門在後院鑿了四米長的蓄水池,不去公司就坐在旁邊陪自己的魚說話。

章銘看了眼黝黑的棚頂,心裡不太舒服, “照片是你寄的吧?為什麼?”

徐世顯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沒大沒小,連哥都不叫了?”

“你連我喜歡的人都要搶,還在乎我什麼稱呼?”

“這怎麼能算搶?我們是自由戀愛意願結合,而且我跟他才是同一種人,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

“他現在跟我在一起,就證明我們才是最適合彼此的人,徐哥,你現在的行為跟費心刷存在感的小三沒什麼區別。”

“如果我告訴你,本月十三號晚上他跟我待在一起,你還覺得你們是最合適的人?”

徐世顯站起身背對他,丟了一把紅蟲進池子裡,如痴如醉觀察幼魚的進食過程。

“養魚怎麼能動真感情?我們捧它它就是魚中之王,我們喜歡夠了隨它要生要死入湖還是入海,被魚扼住咽喉太愚蠢了。”

“你沒愛過一個人嗎?愛到跟徐叔斷絕關系,他是你池子裡的魚嗎?”

“徐哥,你可以從我這拿走任何東西,只有周蕩不行,這是我的命。”

可他會傷你害你,他跟我一樣根本不會愛人,我們是猛獸,註定孤獨遠離人群,與戀人的擁抱只會徒增彼此的傷痕。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我怎麼能讓自己弟弟掉進痛苦不堪的漩渦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