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如既往的狠心,也對,你的殘忍程度跟我不相上下。”

“跟你比不了,你別拿激將法,沒用。”

“激將法?”徐世顯在祁放坐過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上下掃視周蕩,“我害他丟了命,可你呢?抹殺了他的過去私自篡改了他的人生。”

手臂順著椅背摸過去,徐世顯似要將周蕩裡裡外外看個透徹,最後停在他耳邊嘆道:“你說咱倆,誰更狠?”

“然後呢?”

“你不覺得愧疚,不在意他給你留了什麼,甚至不在意他是怎麼死的,三宗罪啊,你死了以後是該下油鍋還是拔舌頭?”

“如果小銘知道了,他會怎麼想?歸根究底我們才是一路人,你只能來我身邊。”

撥出的寒氣堪堪停在周蕩耳側迴旋凝聚成颶風,也許他旁邊的根本不是人,是毒蛇猛獸,伺機等待他恐懼過後的失措,然後將其拆穿入腹。

“那你去告訴章銘吧,看他會不會跟我分手。”

徐世顯愣了一瞬,當他是強撐嘴硬,剛要反駁周蕩左腿疊放在右腿上,雙手抱胸好奇的回道:“告訴他,他從小到大敬重的大哥是個殺人犯,殺的第一個人是他喜歡的人,如今偽聖一般過的風生水起賺的盆滿缽滿,毀了他心中大哥的形象,將他心裡奉上神位的的雕像擊碎,因為實際上的徐世顯是個褻瀆愛情暴力傾向嚴重甚至覬覦他男朋友的人渣。”

“我不管你想告訴他什麼,都隨便,就算我當年隱瞞過他,他也能感覺到這麼多年我對他的喜歡沒摻過假,我不像你,愛的時候不真誠,分的時候裝情聖。”

“咱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性別,除此之外沒了,所以千萬別說我,跟你,是同一種人,我嫌惡心。”

強行嚥下喉中的腥甜,徐世顯捏緊了椅背掩飾右手的輕微抖動,愛的時候不真誠,分的時候裝情聖,好,很好。

“好,既然我們達不成和平共識,那我只能用非常手段。”

“小銘前段時間忙到不能回家你知道吧,他應該沒告訴你,我們合作在英國借殼上市,我幫他把原資産完整剝離,他太急於海外上市向他父親證明自己所以尋求我的幫助,你說我退股不幫他,怎麼樣?”

“商場如戰場,你退了也會有損失。”

“是啊,”徐世顯拍拍大腿以表自己財大氣粗是根金大腿,“我最初的公司就在海外,這點損失我承受的住,小銘呢?”

永遠都無法想象一個人無恥的下限在哪,因為他總能重新整理你一次又一次對無恥的認知。

周蕩拎著領子把人提起來,全身的暴力因子叫囂沸騰,空氣裡焦灼的氣氛一觸即發。

“還想打我?你想好後果。”

周蕩咬牙切齒的模樣,徐世顯即使在他鉗制下絲毫沒落下風,面目扭曲低低地笑,越笑聲音越大。

就是這個表情啊,一模一樣。

【徐世顯,我不可能喜歡你,沒人會喜歡個人渣。】

【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喜歡一個暴力狂變態。】

沒關系,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了,喜歡不喜歡不重要,只要能呆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就好了。

也只需要看他一個人就夠了。

“他留給你的,考慮好來找我。”

純白色的錄音筆被塞進周蕩手裡,徐世顯輕輕鬆鬆抽出領子抬腿往外走,目的雖說達成的不夠理想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