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我現在過去找你,把大伯家地址發給我。”

眼見章總拎衣服走人,小助理氣成河豚,果然自從許小妖精登堂入室君王曠工變常態。小助理撓撓頭在心裡一手刀一手磨刀石開始哼哧哼哧磨。

取經路上,斬妖除魔為大道。

周蕩舒服的靠在長椅上,吸吸在寒風中快要控制不住的鼻涕,“哭啥啊,我這是凍的。”

陪爺爺吃完飯他就顛出家門去了手機店,在店員舌燦蓮花的推薦下週蕩充耳不聞固執的買了部國産機,據說美顏效果賊牛逼,揣回去沒事拍拍章銘同學。由於卡是c市的只能回c市補辦,周蕩幹脆換了號先用著,把號碼群發給了為數不多幾個相熟的人,拎著一箱作為贈品的牛奶來小公園溜達,也許是快過年了這邊還真沒太有什麼人。

“真沒事?”

“有啊,不是跟你說了我手機被偷了。”

“……這不算事,要是有別的事我現在過去,你真沒事?”

“哦豁章總,您這是不懂百姓疾苦啊,丟手機這事意味著又有個社會渣滓不勞而獲美滋滋的回家在廣大人民群眾的祝願下一腳踩坑裡,而辛勤工作兢兢業業的小市民又要貢獻這輩子最愛的男人,這咋就不算事了。“

“……”這麼能說不如去做播音主持啊,演什麼戲,還演什麼戲!什麼技能頂什麼坑不懂嗎?章銘嘆口氣坐回椅子裡,小助理抿嘴,這是小妖精不作妖了?

半晌章銘才不滿的問:“你剛說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是誰?”

“哦,反正你只能屈居第二。”

“第三是伯父?”

“不不不,我那個只提供了精子的便宜爹,他可排不進前十。”周蕩也只能在自家男友面前放飛一下自我,除他之外,要扮演懂事晚輩溫柔大哥哥謙虛靦腆的後輩,天曉得他就想抱杯枸杞水靠在章銘身上頤養天年,封閉自我然後外人一律不見。

“我每回都說不過你,差點讓你嚇死,沒見你哭過我還以為……”

“以為啥?”周蕩傻呵呵的樂,“你們還沒放假?不怕員工起義啊?“

“明天大部分人就放了,再說付出與收入是成正比的為什麼起義。”

“……”你是boss你最大。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這直覺,您是柯南本尊還是福爾摩斯轉世?

“沒有,我就是一年來我大伯家一趟,家裡人嘮叨著催婚有點煩所以出來溜達溜達,真沒哭。”

“催婚?你要帶我回家嗎?”

周蕩一拍大腿笑容扭曲,好死不死為啥要提這茬,“等我把家裡的事解決完就帶你回家。不,咱先偷偷把證領了再回家,到時候要是我爺爺和我大伯反對記著幫我擋著點。”

“好。”章銘耳根泛紅笑的溫暖如春,一諾千金,周蕩敢不遵守,他就把人吊起來打一頓,然後,拖上飛機領證。

周蕩哆哆嗦嗦跑回家,爺爺跟大伯倆人坐在沙發上沉默的對峙,客廳裡彌漫著嗆鼻的煙味。

“大伯,大媽呢?”

周風民示意房間裡。

“爸,晚上想吃點什麼,咱爺仨好好喝一杯。”

“隨便吧,管好你那個陰陽怪氣的老婆我就還能多活幾年。”

周風民訕笑,轉頭問周蕩,“小蕩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我不挑的。”

“困得話就回房間睡會,你晚上睡你哥那屋行嗎,害怕的話你睡我那屋,我跟你大媽去那睡。”

“不用不用,我先回房間睡會覺。”

等周蕩關上門周風民才向父親再次申明自己的態度,“爸,你說的這事我不同意。”

老爺子抽口煙往外卡卡煙灰沒說話,有什麼好說的,兒子管不了天管不了地更管不了自己老子。

周青的房間裡擺著密密麻麻刑偵類的書,隨便抽出一本翻開,空白的地方用黑色碳素筆寫滿了心得,看的出來書的主人十分熱愛他的專業。

桌面被整理的很幹淨,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好像主人只是出個遠門,臨走前吩咐它們各司其職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