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院,容靜秋回頭看了眼冷肅冬景下的正院,似乎蒙著一層霧,讓人看起來心情灰暗不已,她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這回,她不會再回頭。

紅裳辦事還是十分牢靠的,沒多時就回來向容靜秋覆命,說是已經把那府醫給控制起來了,並且還捉到容金氏派去滅口的殺手。

“姑娘,二夫人那邊要不要交代一下?”

容靜秋沉吟了一會兒,擺手道,“不用。”

既然她娘選擇了毀屍滅跡,她自然也無須太顧忌她的心情,就讓她也跟著急吧。

半晌,她又招手讓紅裳上前,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紅裳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沒多時就回轉告訴她,那府醫同意了她的提議,會配合她行事。

有這句話就夠了,容靜秋接下來的動作就容易得多。

容靜冬得了容靜秋那幾句話的威脅,心裡始終懸掛著這樁事情,所以她選擇了主動出擊,被禁足的她只能派人去與武婷玉聯絡,讓武婷玉把那府醫給解決掉,這人是大夫,知道得太多,所以惟有滅口,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武婷玉收到訊息的時候,只是冷笑一聲,她才沒有那麼傻出面處理善後,所以壓根就不鳥容靜冬的請求。

容靜冬這邊焦急地等待著武婷玉的迴音,卻是遲遲沒有等到,她的心情不由得盪到谷底,想起以前容靜秋挑撥她與武婷玉關係的話,說武婷玉只是利用她,根本就沒想過當她是朋友。

這些話不想還好,一想起來,她就怒火中燒,看來容靜秋說對了,武婷玉這是要過河拆橋,明明就是她提議要幹掉容靜秋的,也是她提議找上盧大夫那個下人的,要不然她哪裡知道能用這樣的隱秘方式來殺人?

“想要讓我一個擔罪責,從而自己逃脫?想得美!”

心裡一發狠,她又再度給武婷玉去信,表示她手裡有信物證明武婷玉也參與了毒殺容靜秋的事件,若是武婷玉不肯為她善後,她到時候也會把她供出來云云。

這封信一收到,武婷玉當場就變了臉色,細思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她有什麼信物能落到容靜冬的手裡,莫不是容靜冬想要訛她吧?

想是這麼想,但她不免又多想,萬一真的有信物落到容靜冬的手裡呢?那她到時候如何脫罪?

雖然如今際遇不好,但她還想著以後能逆風翻盤,人活著才有希望,她不可能一輩子被關在這家廟裡,她娘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這麼一想,她就更不能被容靜冬牽連了。

再看了一遍手裡的信,她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容靜冬收到了武婷玉的回信,看了後嘴角冷冷一笑,這人果然不是善良之輩,可惜她直到現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立即就回了一封模稜兩可的信件給武婷玉,她的腦子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好使過,如今她很多事都不能親力親為,除了武婷玉這個同夥,她找不到可以幫她的人。

親孃和兄長,她是一個字也不敢透露的,她怕他們會真的拋下她不管,畢竟殺害同胞姐妹的事情無論在哪裡都說不過去。

兩人一來二往地頻繁通訊,容靜秋這邊每每都能及時看到,這些信件真有意思,她看了之後,順手就轉交給趙裕,挑眉笑道,“看看,挺有意思的。”

趙裕三行並做兩行地看了起來,臉色是越來越黑,“這兩人真是目無法紀。”

“可惜了,憑這個無法定她們的罪行。”容靜秋嘆息了一聲。

這上面的字跡並不是武婷玉或者容靜冬的,顯然是有人代筆的,就連落款都有代稱,所以這樣的證據不能用。

容靜冬這回算是聰明瞭一次,沒有留下把柄給她抓。

“既然想要證據,那就給她們製造證據。”趙裕冷聲道,有句話說得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兩人是確確實實地密謀要害人命。

容靜秋搖了搖頭,冷笑道:“不急,讓她們擔驚受怕一陣子,才能補償我躺在床上頭腦不清醒的那些日子,有來有往,是為禮也。”

趙裕聞言,也不催促她,反正她是下棋人,至於這棋怎麼下,端看她的心情。

他伸手握住她柔軟的手,“萬大事還有我給你做後盾。”

容靜秋微垂眼眸,努力忽略手背處傳來的溫熱,他的手一直很熱,上輩子不知道為她暖過多少次手,那些回憶有時候清晰得很,讓她想忘記都難。

這些複雜的心思,她都深藏在心底。

“下個月初,七皇子就要迎娶朵拉公主了,你到時候想要去觀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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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裕提及此事,容靜秋搖了搖頭,“我對他倆的婚事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