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她想為自己而活(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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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仲文不是個好相與的大夫,這點在請他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所以她很是誠懇地道,“楊大夫,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楊仲文皺了皺眉,他對聽故事不感興趣,不過看在這小姑娘還算誠懇的態度上,他還是耐著性子道,“什麼故事?”
容靜秋這才用不疾不徐的聲音道,“有一個婦人懷胎十月剛生下孩子,孩子就被抱走了,只因有道士稱這孩子生來與祖母相剋……”
她把自己的故事講給楊仲文聽,當然有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內容她會直接隱去,不過要講好一個故事就得有跌宕起伏的情節,所以她的講述極盡繪聲繪色,絕對讓楊仲文能聽得進去。
楊仲文的性格中有嫉惡如仇的一面,容靜秋這故事初時聽他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只是聽著聽著,他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在講述她自己的故事吧,這會兒他眼神複雜地看向容靜秋。
正在這時候,容靜秋已經講述到當初葉氏暗害她的陰謀,這暗中害人日後沒有子嗣的行為,行醫多年的楊仲文已經見過太多案例了,他對這種行為最為憎恨,於是容靜秋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罵道,“這種人死不足惜。”然後正眼看向容靜秋,直接戳穿她道,“這故事裡的姑娘就是你本人吧。”
容靜秋怔愣了一會兒後,並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點頭道,“對,就是我。”深吸一口氣,她又道,“我當初也是跟楊大夫一個想法,用這種方法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她們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沒有了生育能力,從而在夫家抬不起頭來做人。”
頓了頓,似乎整理了一下情緒,她接著道,“當初好在我的侍女發現得及時,我並沒有著了我那位前大伯母的道,我是幸運的,可這世上有萬千的女子或許就沒有我這麼幸運了,我想要揭發她,想要這種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不然我心難平,楊大夫,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楊仲文不會說容靜秋做錯了,做錯的是她那個前大伯母,“你這是在保護自己,沒有錯。”故事聽到這裡,他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走向,“所以你假借自己著了道,從而揭發了那個什麼葉氏的陰謀詭計?”
“對,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想這種害人的藥還流傳在世上,於是我將計就計把這件事爆了出來。”容靜秋輕舒一口氣,彷彿要把當初的鬱氣都給舒出來,“可是這樣問題就來了,我的母親她一直耿耿於懷,覺得我背了這樣的名聲日後很難嫁出去……”說到這裡,容靜秋做出傷感的表情,“這也是我請你北上的原因。”
楊仲文明白了,這是要請他演一出給她治病的戲,從而讓那個當初沒有能力保護女兒只能被抱走孩子的母親一個安慰。
容靜秋沒有再說別的話來打動楊仲文,而是定定地看著他,她相信她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就要弄巧成拙了。
楊仲文也沒有遲疑太久,而是很痛快地點了下頭,“姑娘有大義,我豈有不幫之理?”
容靜秋聞言大喜,立即起身給楊仲文行了個大禮,“謝楊大夫幫忙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微微頓了一會兒,她有些汗顏地道,“其實當不得楊大夫這句大義的評價,當時我這麼做是有私心的,畢竟我不喜歡被人算計。”
“容姑娘當得這二字。”楊仲文是個認定了就不會悔改的人。
容靜秋只能訕然一笑,真是拔高了她的形象,她知道自己是個很自私的人。
既然已經談妥了,那就要趁熱打鐵帶楊仲文去見容金氏,把這事給真正落實了。
當日,楊仲文踏進了定遠侯府。
容金氏一聽是江南來的名醫,當即接見。
楊仲文的形象是嚴肅而古板的,他一身的藥香味,而且說話一板一言的,當下就取信了容金氏。
容金氏對容靜秋被葉氏給暗害不能有子嗣一事耿耿於懷,當下也不多廢話,而是讓楊仲文給容靜秋診脈開方子。
容靜秋這輩子的身體極好,從重生那一刻開始,她就很注意調養自己的身體,有一個好的身體,那將來有什麼變動跑路也會容易一些,這是她最樸素的想法。
楊仲文既然答應配合她演戲,自然也按她說的病症給開了方子,但他還是暗示容靜秋這些藥不宜喝,是擺在檯面上給人看的。
容靜秋暗暗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容金氏看過藥方子沒有什麼問題,這才交給站在一旁的林安氏,讓她去抓藥,比起其他人,還是女兒的奶孃林安氏更可靠一些。
林安氏看了眼容靜秋,容靜秋點了下頭,她這才屈膝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做戲做全套的道理她懂。
好不容易把這名醫給請來了,容金氏當下就把人留在定遠侯府,如果能治好女兒的病,她千金相贈,如果是招搖撞騙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她絕對不會放過此人。
容靜秋在來的時候已經猜過容金氏會有的反應,所以對於她開口留人在府裡的做法並不意外,遂朝楊仲文道,“楊大夫,請莫要介意,我已經吩咐人在外院打掃好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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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仲文對容金氏強硬要他留下態度頗有些反感,但念在對方是一片慈母心的份上,勉強同意了在定遠侯府暫住一段時間。
這邊發生的事情,文如意很快就聽說了,楊仲文這江南名醫的名頭她聽說過,只是沒想到容家會請他來給自家女兒調理身體。
雖然不知道那叫容靜秋的大姑子得了什麼病,但她看了看自己剛顯懷的肚子,如今被容金氏強留在這裡,說她心裡不慌那是騙人的,好在今兒個見到了容鴻。
容鴻給她吃了顆定心丸,表示容金氏只是擔心她懷胎從而想要親自照料而已,讓她不要多想,平安把孩子生下來,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可她的心始終不安,畢竟男人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著自己,今日不過見面說了幾句話,容金氏就找藉口把容鴻給喚走了,直覺告訴她,這容金氏怕是不安好心。
比起容鴻的正室容馬氏,她更怕容鴻的親孃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