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義一聽,愣然了好一會兒,方才想通她嘴裡的人是誰,頓時心裡老大不是滋味,就算只有一半血緣,他也算是她大哥。

容靜秋一看就知道鍾義不樂意了,當即“噗嗤”一笑,低聲道,“不過我不是來接他的。”

她來接容鴻做什麼,看他與那小妾秀恩愛?想想都覺得膈應,在這點上,她立場鮮明是站容馬氏這邊的。

“那你是……”鍾義想問,不過看到那容府管家又探頭探腦,他頓時怒了朝他揮了揮拳。

容靜秋這下子也不滿了,遂把人招了過來,指著鍾義說,“這是遠威鏢局的少當家,昔日我與娘出行時馬車半路掉坑裡去,還多虧了少當家幫忙,方才把馬車拉上來,這不又遇上了,所以聊幾句罷了。”

那容府管家頓時額頭冒汗,他不是想窺伺三姑娘的隱私,而是這人是外男,他得看緊點才行,不然出了事夫人會怪罪他的。

如今聽了三姑娘的一番說辭,他這才朝鐘義拱拱手,退到一邊,不再探頭探腦地偷看。

鍾義只是不滿地輕哼一聲,怪不得當日他娘尤氏想見一面定遠侯容澄都不行,容府的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鍾義,你別管他,他的失禮之處,我代他道歉。”容靜秋歉意地道。

鍾義搖了搖頭,“這與你無關。”

容靜秋正愁找不到藉口,這會兒見到鍾義,她倒是有了想法,於是與鍾義低聲商量了幾句,鍾義瞪大眼睛道,“你要女扮男裝……”

“說破做甚?你就說幫不幫忙吧?”容靜秋瞪了他一眼,不讓他喊出來。

鍾義知道容靜秋一向是大膽的,自己怕是阻止不了她,遂只好點頭表示給她打掩護。

容靜秋這下子高興了,招來容府管家說自己突然有事要回府,就不與他在碼頭等人了,然後再吩咐他幾句,這才叫車伕調頭回府。

容府管家忙恭送鹼姑娘離開。

鍾義跟手下交代了一句,這才重新上馬追上容靜秋的馬車。

容靜秋吩咐車伕將馬車停在一條隱蔽的巷子裡,然後再拿錢讓車伕出去吃酒,把人給支使開。

在車裡等了好一會兒,鍾義才給她弄來了一套現買的男裝,她在車裡把衣服給換了。

幫她換衣服的是紅裳,她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姑娘,要不奴婢還是跟著您吧……”

“別,你一出現那就露餡了。”容靜秋把頭上的珠釵給卸下來,然後梳了個男式髮髻,再在車裡化了一下妝,將自己往男子的英氣上靠攏,這下子一個翩翩少年郎就出現了。

紅裳突然看呆了,她沒想到容靜秋扮成男裝會是這個樣子,這……這不是活脫脫的容十七?

“您……十七少爺……”

容靜秋笑著伸手輕抬她的下巴,“終於認得爺了?”

紅裳頓時俏臉一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容靜秋和容十七是同一個人,這會兒突然見到,除了震驚得合不攏嘴之外,直呼自己傻,這麼相象的兩人,她怎麼從來沒有懷疑過?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還與綠袖私底下說過她有些想念十七少爺了,也不知道十七少爺雲遊到哪裡去了?

綠袖還笑話她是不是春心動了,如果是,就求姑娘將她賜給十七少爺好了。

她當時還不依地推了綠袖一把,要她別胡說,她一個下人才不敢肖想十七少爺呢。

如今想來她真是個傻子,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發現不了,其實姑娘露出過很多破綻,她卻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容靜秋看她滿臉羞赧,這才不再逗她,“好了,我不逗你了,這事別說出去便是。”

紅裳用力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會兒算是真正被容靜收為心腹了,突然想到好姐妹綠袖,於是小心地問一句,“跟綠袖也不能提嗎?”

“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隨你。”

經過這段時間,容靜秋對紅裳和綠袖已經信任了許多,畢竟也沒有到她們與趙裕私下有聯絡,想來是沒有再出賣過她的資訊,重要的是這身份已經被趙裕識破了,所以也沒有必要瞞下去。

紅裳頓時歡喜起來,心裡那點小糾結小別扭也煙消雲散了。

容靜秋把紅裳留下守著馬車,然後自己掀簾子下了馬車。

等在外面的鐘義一回去就看到一個頗為漂亮的少年郎,他愣了愣,如果不是知道這人是容靜秋扮的,他一定會以為是哪家的小少爺偷跑出來玩耍,畢竟容靜秋的男裝一點也不顯女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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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義,你看傻了?”容靜秋好笑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