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意頓時眼現驚恐,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然後又一副不可能的樣子辯道:“大姐應該不會的……”

可話說到一半,她又說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顯然是連自己騙不下去了。

容鴻知道自己嚇到她了,遂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意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她害不了你。”頓了頓,又道,“或者是我把她想得太壞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只是希望你能對她有戒心,別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文如意在容鴻看不到的地方緊緊地抿著自己的唇,不過在容鴻看過來的時候,她朝他溫柔一笑,“夫君說什麼我都會聽的,不過大姐應該不會這樣的……”這回成功看到丈夫拉下臉來,她忙補救,“好了,我不提她了,這樣行了吧?”

“你啊,就是太心善了。”容鴻愛憐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文如意被捏鼻子捏得哇哇叫,報復似地掐著容鴻的腰,兩人一時間在甲板處笑鬧起來。

這讓後面想出來透透氣的船客都尷尬不已,不由得眉頭深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廉恥,然後氣呼呼地又折回去。

跟在後面似書童打扮的少年鄙夷地哼了一聲,急忙又回去追自家先生。

一回到房裡,看到先生在看醫書,他忙去沏茶端了過來,“對了,先生,這次請我們來京城看診的是定遠侯府的姑娘,她特意交代過,我們到的時候一定要提前跟她聯絡。”

“這事你看著辦便是。”

似書童打扮的少年點點頭,然後就不再做聲打擾自家先生看醫書。

定遠侯府裡因為容鴻的歸期將至從而一片喜氣洋洋,容馬氏在丈夫住的院子旁邊,收拾出一個小院子給那新來的文姨娘居住,裡面無論是傢俱還是日常用品都是新做的,就連擺設也頗費了一番心思。

容金氏去看過之後,大加讚賞,對這個兒媳婦也越發愧疚,“難為你了。”

容馬氏笑了笑,她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公婆滿意而已,這姿態一定要擺出來,“這是兒媳應該做的。”

容金氏嘆道,“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你做這麼多,也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不過你放心,我只認你是我兒媳婦,那個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容馬氏微垂睫毛,心裡卻是有幾分不舒服,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一旁的容靜秋看了看這收拾一新的院子,上輩子容馬氏也是把這裡劃出來給文姨娘居住的,不過文姨娘面上一派感激,實際卻是沒有住過多少天,自家大哥就把人安排進他的院子。

這是極不尊重正妻的行為,容馬氏除了忍還是忍,她所處的這個位置本來就尷尬,不做安排嘛,會被說成心胸狹隘;做了安排嘛,丈夫也不見得會領情,總之是左右為難。

想想她上輩子做為九王妃,雖然府裡也有別的姬妾,但她卻是從來沒有為這個煩惱過,因為趙裕對她這方面從來沒有要求。

她初嫁時還會扮賢惠,後來發現自己這是何苦來哉?趙裕根本就不在乎,後院的事情隨她折騰,她就算把人安排住到柴房去,他也只會說一句隨你高興。

所以後來她就不折騰屋子給她們住了,隨馮得保去安排,她該吃吃,該喝喝,高興了就喚來一塊兒玩耍,不高興了就把人趕走。

這麼一想,趙裕待她其實還不錯,不像她哥容鴻,容馬氏是怎麼做怎麼錯。

待容金氏和容靜秋離去後,容馬氏的奶孃卜嬤嬤這才不滿地道,“少夫人何必把這小院子給那什麼文姨娘住?這離少爺的院子太近了,豈不是方便他倆往來?還不如安排在我們院子後面的小跨院,這樣一來,少爺要見她也得經過少夫人點頭同意。”

這是拿捏住得寵小妾的好法子。

容馬氏卻是搖了搖頭,“就這樣安排吧,奶孃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她沒有說自己膈應這倆人,不想這倆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膩歪,況且就算拿捏得住小妾,拿捏不住丈夫的心,這也沒用。

卜嬤嬤嘆了口氣,真是難為自家姑娘了。

就在這時,容靜秋收到了江南名醫楊仲文給她的信,信中表示他已經出發來了京城,於是她掐指算了算,應該是這兩天就到京城了,這是她為了安容金氏的心請來的,所以一定要提前跟他見上一面,把情況說清楚,要不然人家一把脈就說她身體沒問題,一來容金氏那裡解釋不清,二來搞不好這江南名醫還會以為她是故意耍他的,那這樣就出大樂子了。

於是她安排了紅裳和綠意到碼頭去守著,如果有江南來的客船到岸,提前通知她,她親自去接人以示誠意。

確切收到船隻即將到達的訊息時,她提前了半天乘坐馬車前往碼頭接人。

哪知到了碼頭,卻看到自家府裡的管家,這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兄長容鴻也是這班船到達京城,那真是太不湊巧了。

容靜秋皺了皺眉,不太想在這場合遇上兄長容鴻,這個兄長有時候固執得可以,如果看到她接的人是個陌生男人,不知道他會想歪到哪裡去,她沒有那個精神與他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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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在想法子避開的時候,聽到鍾義喚她,“容姑娘,真的是你?”

“鍾義,你怎麼在這裡?”容靜秋從馬車窗處探出頭來,還真是湊巧了。

鍾義忙催馬過來容靜秋這邊,然後下馬湊上前道,“從江南請了幾個鏢師,特意來接他們的,你這是?”感覺到旁邊有人看過來,他轉頭瞪視一眼。

容靜秋就看到張望的容府管家縮了縮頭,頓時笑了笑,沒有隱瞞地道,“我哥坐今日的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