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哀莫大於心死(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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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反對兒子納妾,而是氣他的自作主張,不跟爹孃打招呼,也沒有徵得正妻的同意,直接就把人這樣帶回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跟親家那邊交代了。
還有一點沒說的,因為尤氏的原因,她是極不喜歡江南來的女子,都是一臉狐媚相,心裡實在是膈應得難受,但是現在人家懷孕了,她還能如何?
容靜秋沉吟了一會兒,“嫂子是個心思很細的人,你看她安排的事情幾乎都能做到滴水不露,沒出過什麼岔子,就知道她心思玲瓏剔透,估計這會兒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娘,這事還是不要瞞嫂子為好,總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容金氏是能體會到兒媳婦聽聞後會有什麼心情,畢竟自己就是過來人,現在一想到丈夫有個婚前私生子,她還心裡就不舒服。
“如今也不好直說,先這樣吧,等我想好了如何說再把這事告知她。”
身為婆母,她也是左右為難啊,比起那個狐媚兒子的小妾,自然還是出身大家的兒媳婦更得她的心。
這事容靜秋插不了手,不過想到容馬氏被矇在鼓裡,她的心裡也不舒服,就像當日勸父親那般,她也拿這話來勸母親,“娘,這就是一顆毒瘤,越早挑明瞭越好,嫂子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一個成了親沒幾天就拋下自己一走了之的人,容馬氏對他又能有多少感情?沒感情,心也就不會受傷。
容金氏不置可否,只是直呼頭疼不已。
好不容易大女兒沒因退婚一事而頹喪,她剛放心沒兩天,久未歸家的兒子卻給她送來了這樣的“驚喜”,她的命還真苦。
容馬氏盡心盡力地把丈夫住的院子重新翻新了一遍,東西也添了不少,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容鴻要回來了,所以對容馬氏的奉承也多了不少,當然也有背後看笑話的人。
大房的容風氏就對丈夫容鵬道,“我就看看這二弟妹能高興多久,搞不好你那堂弟在江南都另外有人了,到時候她哭都沒眼淚。”
她就是看不慣容馬氏高興,畢竟容鴻將來能襲爵,而自己嫁的男人以前看著還有幾分出息,如今整個人都頹廢了,這麼一對比,她的心態就發的不平衡。
容鵬窩在羅漢床上沒吭聲,自從沒有了前程又遭二叔二嬸厭棄,他在這府裡越發什麼都不是,他的臉皮也不如親爹厚,拉不下臉去求往日交好的朋友,總覺得人家看他不起。
容風氏見丈夫不吭聲,遂氣憤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說句話啊?當初我都說不要管你孃的屍身,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我到二房那邊去,人家都沒給我陪個好臉色,真是狗眼看人低……”說到委屈處,抽帕子抹了把淚水。
容鵬受不得她的哭鬧,遂不耐煩地起身,說不過她還躲不起嗎?
可容風氏卻不依不饒地抓著他不放,一直問他要去哪裡,然後又說家裡的銀子不夠使,還說孃家兄長剛添了丁,她這個做姑姑的也得有所表示,這也是一筆花銷,總之說來說去都是家庭瑣事。
容鵬受不了的一把推開她,吼了一句,“老子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不著。”然後氣沖沖地鞋都沒有穿好就走了。
容風氏見狀,趴到一邊哭了起來,直呼自己命苦,攤上這麼個丈夫。
這些吵吵鬧鬧的事情沒有外傳,容馬氏也不會刻意去打聽人家臥室裡面說的話,所以這些風言風語沒有一句傳到她的耳裡,畢竟面對她時,容風氏都是笑容滿面,話也揀好聽的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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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容馬氏還是高興不起來,她已經接連失眠了好幾天,畢竟婆母對她的好,好得有些反常了。
看著容馬氏精神不振還要幫著處理府中事務,容靜秋也覺得她不容易,母親那邊還沒有動靜,而容馬氏也沒有找她打探訊息,這讓她幾次到嘴的話都嚥了回去,哪家都最忌誨多事的小姑子,所以她也只得按捺不提。
容馬氏是知道的,只要她問,大姑子容靜秋一定會把知道的都告訴她,但她總覺得叫姑子管自己夫妻倆的事情,有那麼幾分尷尬。
這事就這麼僵住了。
離丈夫歸家的日期越近,容馬氏就越睡不著覺,本來因為護膚而養出來的略白皙些的面板,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缺水的草木枯萎不已。
容金氏看不下去了,最後還是在一個午後拉兒媳婦談了一回心。
“你公爹也好,你小姑子也好,都勸我要與你直說,這事怪我,我怕你承受不住,兒媳婦,你是個好的,這點我知道,這事是那孽障做得不對,我身為他親孃我也羞愧地無地自容……”
容馬氏面無表情,不過她知道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不過看到婆母那似一心為她的樣子,她卻怎麼也感動不起來,說一千句一萬句,做母親的都會本能地維護自己的兒子,哪怕明知道是他做錯了。
第一次她沒有因為婆母握著她的手而心裡暖活,不過她也沒有抽回手,而是道,“婆母言重了,夫君在外,有人能代替我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最終還是權衡利弊後說了違心的話,“婆母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好為新來的妹妹安排院子,這些都馬虎不得的……”
容金氏看著兒媳婦一副大度的樣子,心裡卻是高興不起來,她當年知道丈夫要納表妹為姨娘的時候,是大度不起來的,她恨過鬧過,要不然也不會夫妻感情破裂了十多年。
“兒媳婦,我知道你心裡苦,你若難受你就哭出來,自打你嫁進來後,我也是把你當女兒疼愛的。”
容金氏的話,容馬氏聽後心裡只想發笑,當女兒疼愛?虧她有臉說得出口。
她天天都要站在一旁侍候婆母用膳,偶爾還要侍候倆個小姑子用膳,惟有公爹因為男女有別,沒怎麼使喚過她。
這些事,婆母會讓倆個小姑子幹嗎?絕對不會,那才是真女兒。
不過為人兒媳,她知道是不能跟在家裡當姑娘時相比的,比起別人家的婆母,容金氏這婆母其實算好的,並且待她是越發好了,這些好她都記得的,於是這回真哭了出來。
哭自己這幾年為人兒媳的不容易,哭自己為了這段婚姻的委曲求全,哭自己的命運多舛。
容金氏看她哭得難受,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一邊給她擦淚,一邊也跟著暗地裡抹了抹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