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去參加宮宴,容金氏只帶了倆個女兒出席,本來也要帶上容靜季的,但她不願意去,容金氏只得做罷,並不勉強她非去不可,知道這個女孩還有心結,也怕逼得緊了,她會有逆反心理。

至於兒媳婦容馬氏,那就留在家裡打理家務,容馬氏也樂得不用到那種場合去應酬,上回八皇子的婚禮,她就沒有去,她並不想出去讓人品頭論足,說到底還是對自己的樣貌沒有什麼信心。

容靜秋也沒有多勸,這些都不是外人能幫忙的,得她自己看開才行,不過她倒是將容靜思給拉來,教容馬氏護膚保養之道,想著或許那些護膚小方子會有妙用。

容靜思與容馬氏一向沒什麼往來,不過她現在懂事多了,知道同堂二哥容鴻將來是要襲爵的,那這二嫂將來也會是侯府的女主子,跟她打好關係,對自己日後是極有利的,所以倒是盡心盡力地教容馬氏護膚妙招。

“這個是能讓面板變白的,二嫂可以試試,用起來也簡單,只要敷上去一刻鐘就能洗去……”

容靜秋在一旁看著容靜思教容馬氏如何保養面板,覺得頗為無聊,正出神地想著一些煩心事的時候,就看到梅兒匆匆進來小聲地稟報了兩句,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容馬氏正專心地聽著容靜思說話,可看到這邊的情形,還是打手勢讓容靜思先暫停下來,她轉頭看向容靜秋,“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傅姨娘又去找六妹妹的不愉快,我去看看,你們繼續。”說完,她就直接起身準備過去看個究竟。

容馬氏一聽,知道這些事容靜秋就能解決,她就不多事過去看看了,涉及到傅姨娘母女的事情,都讓她頭疼,反倒不如容靜秋能處理得乾淨利落。

“二嫂,我們不用過去看看嗎?”容靜思有些擔心地道。

“不用,三妹妹能處理。”容馬氏笑道,捏了捏容靜思的手,“我們繼續,二嫂就指望你能拯救我這張臉了。”

容靜思聽她說得有趣,當即笑了出聲,“其實二嫂長得並不醜,就是面板黑了些,等我們白了回來,等二哥任期滿回來,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提到丈夫容鴻,容馬氏的笑容微窒,那個男人對她相當排斥,而且他出去那麼久連封信都沒有給她寫回來過,她心裡不可能不委屈,但這份委屈卻是無人能訴說的,哪怕對著容靜秋,她也說不出口,這是夫妻倆的矛盾,是她沒本事讓丈夫喜歡。

容靜思看到容馬氏沉默了下來,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小心地覷著容馬氏的臉色,這回不敢再提及堂哥容鴻,夫妻間的事情,外人是插不上手的,這是母親教她的。

容靜秋趕到容靜季的院子時,容靜季已經把傅姨娘帶來的東西都給扔了出來,傅姨娘氣不過地站在臺階上就開罵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犟啊?我是你親孃,我還能害你不成?這些也是為了你好,我這是一片苦心,你這孩子就知道往我心窩子裡戳刀,人家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把你給籠絡了過去,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錯的……”說到這裡,抽出帕子擦眼淚。

容靜季其實也氣得眼睛都通紅了,不過是倔著不肯開口跟傅姨娘吵起來。

傅姨娘一看到容靜秋,立即就去拉容靜秋評理,容靜秋卻是身子一側,沒有讓她碰著,她到現在都膈應著傅姨娘,並不想跟她拉拉扯扯的。

但這不妨礙傅姨娘哭訴,“三姑娘來得正是時候,你來評評理,我好心來看她,她卻這樣待我,這就是不孝啊……”

容靜季不肯背這名聲,於是梗著脖子道,“我已經記在母親的名下,要孝順也是孝順母親。”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忘了是誰生的你?啊,現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認我這個生母了?我告訴你,沒門!”傅姨娘也氣狠了,說話越來不注意,“你現在攀了高枝,但只要你是我生的,你就得聽我的。”

這是蠻橫不講理了,容靜季猛地轉頭看向傅姨娘,眼裡第一次有了疏離與戒備,“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著讓我日後進了東宮提攜傅家的子弟,那我今兒就直白告訴你,你這是在做白日夢,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提攜那群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你這個不肖女,我這就打死你,省得你吃裡扒外不認親人。”

傅姨娘的如意算盤被女兒就這般無情地打碎了,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上前就要去扇容靜季的耳光。

容靜季也不閃避,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生母衝向自己。

容靜秋卻是沉下臉,上前一把抓住傅姨娘就要甩向容靜季的耳光,手一捏緊,傅姨娘就疼得大叫出聲。

“哎喲,你快鬆開我的手,我的手就要斷了,你……”

容靜秋卻是不鬆手,而是轉頭問容靜季,“六妹妹,你沒事吧?”

容靜季搖了搖頭,沒有為生母開口求情。

容靜秋這才轉頭看向傅姨娘,“就算還沒辦儀式,六妹妹也已經是太子側妃了,皇后懿旨還在屋裡擺著呢,就算你是她的生母,也不能毆打皇族成員,需知,側妃是能上皇家玉牒的。”看到傅姨娘的臉色變了,這才一把甩開她的手,“傅姨娘,是想要以下犯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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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姨娘當下訕著臉色道,“我這不是一時氣狠了,才忘了這一茬,三姑娘莫要胡說。”

容靜秋冷哼一聲,伸手扶著故做堅強的容靜季,她知道她心裡一定不好受,再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物件,她皺了皺眉,示意梅兒都撿起來,拿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