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與容靜秋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疑惑,惟有容靜冬突然眼睛一亮,急忙奔過去問道,“可有說來傳什麼懿旨嗎?”

莫非是皇后要賜婚給她與九皇子?

這麼一想,容靜冬的小臉上滿是激動之情,不行,她要回去換身最華麗的衣裳前去接旨,這可是她的高光時刻,她一定要出這個風頭。

於是,不待花嬤嬤回答,她就已經提起裙襬趕回去,“娘,我先回去換件衣裳,等會兒接旨。”

顯然處於自己的臆想中。

知女莫若母,容金氏不由得撫額,這個女兒一定是生來要債的。

“娘,您也趕緊換身衣裳,不管這道懿旨是為何而來,我們都得做好本分,莫要為此失了禮數。”容靜秋只是冷眼看發白日夢的容靜冬走遠,因猜不出皇后這道懿旨所為何來,所能做的就是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想著總不會是為她與趙裕的賜婚懿旨,自己有個不能生育的傳言在外面飄,皇后是最要臉面的,身為皇后給庶出的皇子指了這麼個媳婦,她是要遭人背後議論的,皇后自是愛惜自己名聲的。

再加上這輩子她跟趙裕沒在宮裡有過交集點,所以上輩子的事情不會發生,賜婚自是不可能,無論用什麼由頭,她與趙裕應該是不可能的。

至於容靜冬嫁給趙裕的可能性也非常小,所以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容金氏這才忙起身,“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傳旨太監都到了大門口,趕緊去換朝服。”

然後又著急讓人通知老夫人容傅氏,還有三房和四房的人,全府人都必須到場接旨。

容靜秋想著自己不是那接旨的核心人物,遂道,“我就不換了,這身衣物也是見客穿的,倒也能穿得出去。”

容金氏嘴唇嚅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做罷,女兒都是許了人家的人了,出這個風頭沒有意思,遂趕緊進去換衣裳。

容傅氏也是趕緊把朝服翻出來穿戴在身上,然後對著鏡子照了許久。

傅姨娘在一旁小聲地道,“姑姑,我也去,可好?”

“你去做甚?”容傅氏平日裡對這侄女再寵愛,也不會讓她出席這樣的場合,“這不是姨娘該去地場合,你就在這裡待著吧,與其想著出風頭,還不如想想如何把丈夫的心給籠絡回來?”

一聽這話,傅姨娘就滿臉的苦色,她現在無論做什麼,表哥都視而不見,就連一雙兒女也不幫她,她還能如何把表哥拉回來?

“沒用的東西。”容傅氏看到這侄女的不中用,忍不住罵了一聲,“連個男人都籠絡不了,你說你還能有什麼用?”

傅姨娘站在原地任由容傅氏罵著,她的心裡也悽苦啊,誰不想丈夫寵愛自己,現在的淒涼更襯得往日的寵愛就像是一場夢。

容傅氏也不過是罵兩句就算了,她還要趕著去接懿旨呢。

容澄這個侯爺不在府裡,遂男人那邊還是大老爺父子打頭陣,容鷺雖是容澄的親子,但他年幼又是庶出,只能跪在大伯和兩位叔父的身後。

老四容波看到跪在前面的大哥,不由得一陣鄙視,都被擼去了官職,還搶著這排位,真是個拎不清的糊塗蟲,二哥不在,按理他才該排頭位。

不過這些人爭什麼都沒有用,容傅氏和容金氏到來,其他人都要往後退一格。

容江氏和容李氏在容金氏的後面,再後面的就是府裡的一群姑娘們。

一眾姑娘們都穿得樸素不張揚,惟有最後到來的容靜冬穿了一件金銀線暗花象牙白的衣裳,戴的頭面金光閃閃,還有那濃妝豔抹的臉生生地讓她看起來比最年長的容靜夏還要大幾歲似的。

一群姐妹們看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容靜冬是要鬧哪般?

容靜思跟容靜冬的關係還可以,遂拉了拉她低聲說了一句,“你這是要做甚?這打扮得也太耀眼了吧。”

“五妹妹,你不懂。”容靜冬差點要說她要當九皇子妃了,最後舌頭一轉還是把這訊息先捂著,待會兒賜婚懿旨一下來,她才能閃瞎她們的眼。

容靜思看不明白容靜冬在得意些什麼,於是朝容靜秋用眼神詢問一二。

容靜秋表示她也不知道,她就是再不爽容靜冬,也不會選容金氏在的場合去狠踩容靜冬,這樣做除了顯得沒品之外半點實用也沒有,她不犯這個蠢。

前頭跪著的容金氏回頭看了眼小女兒的打扮,險些要昏過去,這孽障到底知不知道羞恥的?

容李氏悄聲問容金氏,“二嫂,是不是這懿旨跟冬丫頭有關係?”

容江氏瞬間伸長耳朵聽起來,莫不是容靜冬要被指給哪個皇子?遂想到容靜冬嚷著要嫁給九皇子,一時衝動,脫口而出,“莫不是我們家要出位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