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最近被趙裕使喚來使喚去的,都沒顧得上與容李氏商量如何處置小玉,這人畢竟是她的侍女綠袖抓回來的,不管怎樣她也是有發言權的,其實私心來說,容李氏的辦法是直接乾脆地永遠封住了小玉的嘴,但這樣做過於殘忍血腥,還不如一刀把小玉給結果了還乾淨利落一點,至少不用活受罪。

既然綠袖把人活捉了回來,她想過要給小玉一條活路的,畢竟她罪不至死,但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四嬸應該已經去處置小玉了。”

聽到這話,容金氏的神色冷了下來,容李氏這是越俎代皰,她留著小玉是想大家商量一個穩妥的辦法來,而不是用這樣血腥的方式來折磨人。

“不行,為娘要去看看。”

容靜秋沒有阻止,不過她沒有起身跟去,畢竟容李氏既然瞞著她娘下了狠手,就不會讓人阻止她,只怕現在小玉都已經不在府裡了。

果然,容金氏回來得很快,面上還有幾分怒色,後面跟著的是面有愧色的容李氏,她身上的衣裳首飾還是之前那一套,顯然她根本就沒去梳洗,估計她們剛一分開,她就轉道去處置小玉了。

容李氏看到容金氏坐了下來,一把搶過侍女托盤裡的茶盞,端著朝容金氏彎腰道,“二嫂,我知道這事先斬後奏是我不對,可是那小玉如此可惡,我是萬萬饒她不得的,你放心,我也沒有要她的命,如今她已不能在外胡說八道壞姑娘們的名聲,我這才打發人將她送到遠一點的莊子去,吩咐人看管了。”偷偷瞄了眼容金氏的神色,看到和緩了一些,這才繼續道,“二嫂,我就揹著你做這一回惡人,日後我定不會再陽奉陰違,府裡的事情我也不會插手的,我可以發誓。”

容靜秋覺得這四嬸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她娘也不會真的堅持追究到底,那小玉沒有這麼大的份量。

不過半刻鐘時間,容金氏就接受了容李氏的斟茶認錯,把喝了一口茶水的茶盞放到一旁的小案几上,“四弟妹,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念你是為人母心切的份上,但是可不許在下次,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念妯娌之情。”

“一定,二嫂,我一定不再觸犯。”容李氏急忙保證。

要不是這次的事情涉及到女兒,她也不會如此殘忍地處置,她沒有虐待下人的愛好,就算辦不好差也不過是罵幾句的事,像今日這麼血腥的事情,她現在想來也還頗為不舒服,但不做都做了,她不會後悔。

為母則剛,誰叫那叫小玉的侍女觸了她的逆鱗。

容金氏這才沒再與容李氏計較,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才讓她先回去梳洗,畢竟夏天來回奔波,身上的汗味還是頗大,遠遠地就能聞到味兒。

容李氏面上有些尷尬,不過在離開前還是小聲說了句,“這事別告訴思丫頭,這丫頭雖然有時候任性妄為,但本性還是單純善良的,她雖然惱了小玉騙她,但應該不想她被我這麼處置。”

容金氏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應了下來,不過免不了叮囑一句,“為了兒女,日後切不可再行如此狠辣之事。”

容李氏點了點頭,又朝容靜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容靜秋也微微點頭表示不會在容靜思的面前亂說話,她這才放心地離去。

看著這四嬸走遠的背影,容靜秋心知小玉活不久了,容李氏一定會斬草除根,這事誰都攔不住,遂伸手揉了揉額頭推說乏了,容金氏趕緊讓她回去好好睡一覺,讓她別再惦記著那些瑣事。

容靜秋這才告辭離去,離開了正院,這才轉道去看望一下綠袖。

綠袖的傷勢不併不嚴重,不過現在還在靜養當中,就坐在耳房的她一聽說容靜秋來了,忙掙扎起來要下地行禮,容靜秋急忙上前一把按住了她,“別忙活了,傷勢要緊。”

“姑娘,奴婢這傷不礙事的,如今都好了個七七八八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侍候姑娘了。”

容靜秋看綠袖急著要回來侍候,遂笑道,“你啊就給我把傷養好再說,這院子裡永遠不缺你一個位置,這次的差事辦得很好,回頭我讓紅裳把賞賜給你帶回來。”

“姑娘,奴婢受之有愧,當時沒能保護好五姑娘,還是讓她跟別人走了……”

“我說你受得便是受得。”容靜秋一捶定音,還朝面色有些羞紅的紅裳道,“你也一樣,當時都盡力就可以了,我並不想你們拿命去搏,日後都記住我這句話,不管何時,先儲存自己的性命最要緊。”

“是,姑娘。”紅裳和綠袖異口同聲地應著。

容靜秋看完綠袖,這才轉回到暖閣裡,此時有珠已經換了身衣裳等在這裡了,梅兒正在教她規矩,林蘭兒等人都好奇地打量她,竊竊私語了幾句。

有珠挺直腰桿,她是姑娘親自從五姑娘那兒要過來的,所以不能墮了自己的威風,她看得出來這裡的侍女是以梅兒和林蘭兒兩人為首的,那會武功的紅裳和綠袖另成一派,自己要在這裡站穩腳根就要緊跟著最為熟悉的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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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梅兒跟她講規矩時,她聽得格外仔細,看梅兒說累了,還親自給她倒了一碗茶水。

林蘭兒見狀,私底下與竹兒和菊兒笑道,“看來來了個馬屁精。”

菊兒一向老實,忙道,“你可別這麼說,讓梅兒姐姐聽到,待會兒少不得要說你幾句。”

“我不怕。”林蘭兒徑自地吃著玫瑰露,然後輕翹著二郎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只是她這作派沒兩下就被林安氏給打了下來,“誰教你的規矩?坐沒坐相。”

林蘭兒最怕她娘,頓時不敢回嘴,趕緊端著玫瑰露就往外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