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貪嘴的蠢貨,白麵便只有這麼丁點兒,再教你偷吃這麼些,還能剩多少?”沈母的聲音中滿是怒氣,“我只讓你將面醒著,明日好給老二蒸饅頭,你倒好!”

“娘,我、我怎地是偷吃了?”劉氏那語氣,活像是受了大委屈,“這是掉地上了,沾了泥巴。”

還不等她說完,沈母便又是一聲呵斥,“你如今是翅膀硬了,當我老不中用?這白麵乾乾淨淨,哪裡是沾了泥巴?你這個饞貨!”

明謹兒聽得津津有味,倒不是她幸災樂禍,實在是劉氏的狡辯讓人覺著好笑。

又是吃了頓野菜雙合面窩頭,明謹兒夜裡甚至都夢到了前世最不願吃的紅燒肉,饞得她口水溼了枕頭。

隔日一早,明謹兒便尋了個藉口出門。

她馬不停蹄趕到了鎮上的墨寶齋,此時裡頭書生正少,掌櫃窩在櫃檯後打著瞌睡。

明謹兒幾步到了跟前,他還兀自睡得香。

“掌櫃的。”見狀,明謹兒便直接開口喊了喊,手指還在櫃檯上敲了幾下。

墨寶齋掌櫃像是被嚇跑了瞌睡蟲,總算睜開了他那雙細長的眼,揉了會兒方才打起精神來。

“這位……咦。”他客套話未曾說出口,便認了出來,“沈家的小娘子?”

明謹兒是沈沉奚童養媳這事兒,掌櫃的不知,便只以為她是沈家人,或者近些的親戚。

“是了,難為掌櫃還記得我。”明謹兒笑得眉眼彎彎。

她出門帶了個包袱,裡頭僅僅裝著昨日寫出最好瞧的字。

勉強算是客套了句,明謹兒也不彎彎繞繞,她從包袱裡頭將紙張拿了出來,朝著掌櫃的遞過去。

“掌櫃的,勞煩你瞧瞧這字,在你這兒接些書來抄行不行。”她心中忐忑。

紙上的字娟秀卻又飄逸,瞧著十分順眼。

掌櫃的仔細辨了辨,便點頭了,不過口中說出的話卻像是盆冷水。

“這字是不錯的,不過我這兒活計不多,許是分不出多少。”掌櫃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是要從我這兒拿書回去,沈家小娘子,你總得將人帶來我瞧瞧。”

原本是想將這接活之人吹噓成遠房親戚,可如今明謹兒到哪處去尋這所謂的親戚?

她咬了咬牙,便狠下心,直言道:“不瞞掌櫃的,這字是出自我手。”

話一出,連一旁挑揀書籍的學生都朝明謹兒瞧了瞧。

如今也只有那些個高門大戶才有女學,可明謹兒身上的衣裳泛白,還落著幾個補丁。

農家女若是能識得幾個字,那都是不錯的了。

掌櫃的一驚,他眉頭逐漸皺緊,光是神情都能瞧出是不信的,卻又顧念著是沈沉奚的家裡人。

他調整了神情,朝著明謹兒笑了笑,頗有些歉意地道:“也不知沈家小娘子能否寫幾個字來瞧瞧?倒不是我不信你,便是換了旁人,也是要有這一遭。”

明謹兒當然知曉他說得不對,若是換成沈沉奚,或者那日的錢公子,甚至這時身側的好奇學生。

便都不用再來這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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