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外傳來腳步聲,沈沉英握著鐮刀便拉開了院門。

外頭站著的青衣書生,他正往院落中張望,沒成想院門會忽的開啟,便直接呆愣地怔在了原地。

“你是何人?”沈沉英皺緊眉,他緊了緊手中的鐮刀。

許是那鐮刀倒映著的寒光讓人毛骨悚然,這書生打扮的男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輕咳幾聲,目光將沈沉英與院落中站著的明謹兒都給打量了遍。

“在下是來尋人的。”他的目光幾次閃爍,隨後朝著沈沉英抱拳拱手,“小兄弟,敢問此處可是沈沉奚沈公子的家宅?”

找沈沉奚?

明謹兒心生狐疑,如果說是來找沈沉奚的,為何卻在院門口鬼鬼祟祟?

她幾步上前,也同樣還了一禮,面上帶笑道:“是,這位公子是沉奚的同窗?”

這人卻只是點頭,含糊著把話給帶了過去,“今日恰好到村子裡,在下便來瞧瞧。”

他話音落下,又是抱拳拱手,連著往後退了幾步,才開口道:“眼下瞧著沈公子怕是不在家中,在下便不多叨擾了。”

不等明謹兒再問,他便轉了身,腳下的步子有些快。

“這人真是二哥的同窗?”沈沉英都察覺了不對勁兒,他企圖追上去,被明謹兒給攔了下來。

“無妨,我明日送飯時問上一問就是了。”她心中猜測著來人的用意,半晌後卻笑了聲。

即便用意不良,能被一把鐮刀便嚇跑的‘讀書人’,又能做些什麼?

“方才有人來?”沈母的房門推開,她朝著二人問道。

沈沉英這幾日都自覺拖累了家裡,連話都不是很常與沈父沈母說,他聞言便低垂著腦袋,連手都不知如何放。

明謹兒見狀,只好將話頭接過來,“是了,有個說是沉奚同窗的書生,不過連名諱都未曾留下。”

沈母臉上的神情一肅,語氣攜著幾分不滿,“既然是老二的同窗,便應當留在家中用膳!你便如此讓人走了,若是傳出去,只會說老二家中人不懂禮數。”

這可是個極大的汙名。

明謹兒是知曉的,不過她也深覺無奈。

這哪兒是她不願留人?

是那書生心中有鬼,恨不得化成一陣風,更別說留下用膳了。

“娘教訓得是,我瞧他忙著呢,一瞧沉奚不在家中,便急匆匆走了,故而沒出聲留。”明謹兒全攬下來,好脾性的解釋。

“指不定是哪兒來的混混,不過穿得好些。”沈沉英此時忽的開口,他越說便越覺著應當如此,“若是二哥的同窗,怎會不知二哥如今人在書院?”

說得好。

明謹兒險些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她硬是維繫住了面上的神情,不露端倪,彷彿未曾這麼想過。

沈母便能稍作沉吟,旋即手一揮,“罷了。我去瞧瞧劉氏,如今天色都快黑了,也不見她將飯給做好。”

“哎。”明謹兒應了聲。

沈母話音落下沒一會兒,人便進了灶房裡。

緊接著便是陣陣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