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初入元真之時的那個夢。

這個時候,該怎樣“醒”,怎樣辨別何為“醒”,何為“夢”,便是極大的難題了。

巢稚當下便困於此地,而在這一境界,每個人都必將有自己獨特的辨別方法,前輩的經驗與指點,最多告訴你這個時候該解決這個問題了,具體如何解決,則不是旁人所能相助。

從楊寶所言當中,可以知道,楊寶自身是憑藉感悟歲月變遷,一年四時的變化,從而徹悟自身的。

須知道,楊寶在入道之初,就得黃雀夢中報恩,服食青果後容顏不老。

在楊寶身上,歲月的變化遠比其他人更不明顯。

楊寶卻偏偏從這一點入手,從自己最弱的方面,完成了境界的領悟與實踐。

其中不易,恐怕根本不是外人所能想象。

當然,在場這麼多人,並不是每個都能清楚意識到楊寶話中含意的。

阮集、劉伶一個眉頭緊鎖,一個雙眼發直,顯然正陷在迷茫之中。

楊寶的發言多以意向指代,這是因他修為境界已至不可言說,說則有偏的地步,就像感應之前,做師父的再想教徒弟,也不能明確告訴他感應到底是什麼,否則這徒弟基本一輩子也別想突破了。

而有訇翁、虎婆婆的發言則不同。

前者是在給阮集、劉伶指出他們當前的問題所在。

後者則更是照顧他們,告訴他們後續修行的總體關竅,最是適用於他們後續的修行。

所以這兩位的話較為直白,比較容易領會。

眼看這兩個悟性不足,強行思索下去,說不得又要步入歧途。

巢稚便沉吟著開口道:“在下修為境界俱皆不足,幾位前輩、道友更是珠玉在前,然而既已列位,不得不獻魚目之醜,便試為細論,錯漏之處,煩勞諸位指正。”

巢稚這一說,眾人目光中自然便來到他這裡。

阮集、劉伶也暫時放下不解,轉來期待地等著巢稚言講。

當然,此地也並非人人如此,杜曲娘本就讀書不多,完全聽不懂這群人都在神神叨叨個什麼東西,即便知道他們都有不凡,也未曾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她眼見眾人談性頗高,根本沒人去吃果子,知道這裡短時間內無需她侍候,遙遙地看到下方山谷中紅的、紫的許多漿果甚是可喜,便自去採摘。

素知夫婦平日都在此間靜修,周圍當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陳仲、風神沛、鹿漪、有訇翁、楊寶、素知夫婦以及巢稚,哪個不知道杜曲娘動靜?

只是不去拘她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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