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思索片刻,劉伶在心中一連否定了多個辦法。

那司茂在得知陳仲踏上長州道土地的第一時間,便躲了起來,後續知曉他的準確訊息,全靠羊壇。

這說明司茂非常謹慎,再加上他選取的路線,身邊暗藏的強者埋伏,無不顯示,尋常的方法和理由,必定不會被允許靠近司茂,對方早就在防備刺殺了。

當然,司茂防備的,是陳仲那樣的強者。

對於劉伶這等平日裡縱酒山林的“無用之輩”,或許反而鬆懈。

再考慮司茂單騎馳入羊古大營奪權,可知其性情張揚、自負……

劉伶睜開眼睛,道:“我以畏懼之名,攔路謝罪!”

說著,劉伶還覺不夠,又自補充。

“不,僅只謝罪,以司茂之傲慢,未必見我。我當助其驕矜之心,可效仿古人,負荊請罪!”

周青頷首,方法可行。

於是,屈下第二根手指。

“刺殺者,畢其功於一役。如不然,亦敗。伯雄可有不仗器械,一擊絕命之術?”

負荊請罪是要脫去上衣的,屆時想要隱蔽攜帶兵刃,幾乎沒有可能,唯有依仗法術犀利。

劉伶也是突破了感應的大修士,有資格修煉真正的法術。

但很可惜……

劉伶漸漸漲紅了面龐。

整日飲酒的他,即便有些清醒時光,也是與三五好友遊蕩荒廢,哪裡有時間修煉什麼法術!

“刺殺?只一事最關緊要——出其不意。”

長社郡,鍾氏。

陳仲重傷,不知蹤跡的訊息傳來。

鍾季拙不知從哪裡,悄然迴轉,見到了正在族內,頗有賢名的從侄鍾玉。

鍾玉在曹廣駕崩,司氏兄弟與曹爽的朝堂爭鬥一開始,就被貶謫外放,可他本人看起來絲毫不在意,回到長社族中,就是每日讀書、習字。

哪怕前不久才去見了司帥,且諫言全部被接納,非常受司帥賞識,回來也不見他有絲毫自得之色,甚至族中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鍾玉去了司帥大營一趟。

鍾季拙忽然返回族中,鍾玉也不意外。

說起最近的事情,鍾季拙很是羨慕,司茂這一回是不用擔心被刺殺了。

但鍾玉的回答,出其不意?

莫非是陳仲重傷之下,還要去刺殺司茂?

鍾季拙一想,還真有些拿不準,旁人都以為陳仲不會去了,自然就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