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鯤在一邊做恍然狀。

羊壇只是無可奈何,臉頰一顫一顫,煞是可喜。

陳仲卻是想起了從北海前往昌山時,三人同車,謝鯤說起羊壇,以及羊壇總也勝不過的周姓武者。

當時陳仲懷疑那周姓武者可能與岫山中,留下刀意之人有關,多問了一句,想來便是因此被謝鯤留心。

聽得那人在長州道,陳仲對謝鯤微微頷首,示意知曉。

反正接下來陳仲正要去那裡,若是有緣,當會相見。

“前輩!”

羊壇拿謝鯤沒奈何,乾脆不理他,直來陳仲處行禮。

“仙門周青平生最仰慕的便是前輩,往日在晚輩跟前,常常嘆惋生不逢時,未能得見前輩一面,此次我將前輩訊息帶給他,他必定欣喜發狂回返仙門,只不知屆時前輩能否見他?”

陳仲笑道:“有何不可?只是卻也不必回返仙門,不日我亦要前往長州道,周小友若欲見我,往止休宗等候便是。”

羊壇大喜,連連道謝。

如此,眾人終於散去。

不過,陳仲臨走前,卻被許季山單獨叫住。

待得四下再無他人。

陳仲方問道:“崇德兄可是有何囑託?”

許季山的狀況,外人誰也幫不了他。

而單獨靠他自己。

陳仲其實並不看好。

只因,帶方許氏,也是世代門閥。

其譜系可追溯中古,兩漢有許康側身於太玄十五子之間。

這樣的大族,陳仲見得多了,以許季山目前狀況,回到族中之後,活著絕非易事。

但,人家家族事務,若是事主自己都沒有求懇到陳仲跟前,陳仲也沒有道理去多管閒事。

許季山私下尋上陳仲,或許便是為此?

高獲、楊鳳帶著幾人弟子,已然自行避嫌,尋藉口去了遠處。

只有許靖,攙扶著許季山。

“子正兄……我、我慚愧呀!”

許季山欲言又止,陳仲並不催促。

片刻後,許季山仰頭穩住了心緒,這才重新開口。

“檀德臺上,多謝子正兄仗義出手,若非有你,我萬萬不敢思量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