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孟清塵便趁機接住了黎梵音,和逐墨一起緩緩後退。

而沒了顧慮的輕鴻道君,一下子便扭轉了局勢,將雲桀摩逼得節節敗退。

孟清塵和逐墨趁機帶著黎梵音順利的抽身而退。瞥見這一幕的雲桀摩卻如同被激怒了一般,竟然喪心病狂的對著身邊的弟子大開殺戒,不少天蟄的弟子被殺,然後如同養分一樣被其吸收了。他似乎是不顧一切的想要截殺黎梵音。

吸收了那些弟子的修為,霎時間,他便一下子又強盛了幾分。只不過,比起雲虛衍還是差了太多,況且這些年一直被雲虛衍當成蜇氣的吸納容器使用。

而輕鴻道君同樣是天之驕子,假以時日,比起黎暗軒也是分毫不差。故此,已經勝了雲桀摩幾分。只是,他已經和黎梵音即將完成換血,體內現如今已經快被那蜇氣所侵佔,這一刻也不過是強弓之弩。

怪便只怪當初目空一切的他,選擇了這世間最潔的無塵道。

無塵無塵,若心上生塵,便也道滅……

孟清塵和逐墨帶著黎梵音一路禦劍飛往鳳凰,在離天蟄越來越遠,禦空而行時。在高空之中去看,那已經模糊至看不清的天蟄,竟然就如同一顆巨大的,烏黑的骷髏一樣,被霧一樣的死氣所纏繞著……

或許是似有所感,已經陷入昏迷,閉著眼睛的梵音,緊緊皺著眉頭,口中卻呢喃著“師傅……不要……”神情莫名的悲苦,難以名狀。

“音音,你在說什麼?”逐墨側耳在梵音的耳邊傾聽,卻什麼也沒有聽見。

便深色複雜地抬起手,撫平了他眉宇間的褶皺,雖然知道他聽不見,卻還是在他的耳邊彷彿叮囑一般的自言自語道:“這次回來,便不準再走了,聽見了沒有?”

言罷,轉眼看著腳下方迅速略過的山川河流,問道:“還要多久?”

“快了!”孟清塵臉上極為凝重,似乎是想著什麼。

看出孟清塵不想說話,逐墨也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事,也無意去打擾。

只是視線轉眼又落到了孟清塵懷中的少年臉上,卻滿臉錯愕的看見方才還幹淨清爽的臉上,沒一會兒已經被水跡所打濕,那一對兒纖長卷翹的睫毛,如同沾上了朝露的花朵,多了幾分孩子氣。

便不由得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師傅一樣,不顧一切的護著你,你會不會也為我哭呢?”

孟清塵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聞言只是默不作聲地抬手撫去了他臉上的水跡。

而在鳳凰,自那天回來之後,簫子木便發現,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堂哥不見了!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自家父親叫堂哥去議事,他便準備出去玩會兒。

打眼向四周看看,發現沒有人。他那張娃娃臉上一臉的喜悅,泛起了兩個小酒窩,樂滋滋地想:“堂哥不在,真好哎!”

“準備去哪?嗯?”伴隨著溫柔到讓簫子木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是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神出鬼沒的自身後揪住了他的衣襟。

簫子木聞言,頓時臉上歡快的小表情就是一垮,轉過頭來:“哈哈!哪有呀!”

只是那有些飄忽的小眼神可信度並不高。

“喔?是嗎?”簫式洛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心道:“真是不省心的小家夥,看來得好好懲罰一下才好!”

想著,就準備抓著小壞蛋回房間。卻突然間聽見門外弟子來報,有兩個人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求見少族長。

“病人?”簫式洛眼中劃過一絲疑惑,隨即想到了什麼,面色冷然的說道:“趕出去,就說少族長不在!”

“是!”那弟子聞言便準備離開。

接著就要帶著簫子木往房間裡走。若是說方才還存在著逗弄的心思,那麼現在就是認真了。隱隱之中還透露出一種焦慮。

“等等……”簫子木突然間叫住了那個弟子問道:“有沒有說是誰?”

“與你無關!”簫式洛想也不想的便脫口而出。

見少年一下子愣愣的看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過於嚴厲了。便不由得放軟了語氣哄道:“定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你不是一直說悶嗎?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玩!乖!”

簫式洛前後的態度變化有些大,讓簫子木不得不多想。

定定的看著簫式洛片刻後,看著簫式洛眨了眨眼睛,彷彿商量一樣的說道:“我只是問問是誰而已!”

少年平時雖然好說話,但是這一會兒執拗起來,卻也是倔強的要命。不過,若不是簫式洛這樣的神色不對勁兒,有些古怪,他也不會這樣。

那弟子看著簫式洛陰沉沉的臉,又看著簫子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呀!”簫子木有些不耐。

“簫子木!”簫式洛喊到。

這是簫式洛第一次用這樣的嚴厲的語氣和少年氣沖沖的說話:“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簫式洛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總有些心緒不寧,下意識的阻止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