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珏沉浸在桑先生竟然和城主是“一對兒”的打擊中, 久久不能釋懷, 玄龍給他脫衣擦身都沒什麼反應,整個人都是懵的。

玄龍決定搶救一下:“你想想,人家和誰在一起, 其實你是管不著的, 總之不會跟你在一起不是嗎?還是說,你剛剛對我立下的保證做不得數, 你其實喜歡的是他?你只是在騙我是嗎?”

花珏終於回過一點神來:“沒有, 沒有騙你。”

他哭喪著臉:“我本來以為, 以為……”

玄龍把他抱在懷裡, 輕輕哄道:“我知道,市鎮上那些風流才子嫁娶了, 附近居住的姑娘們也要哭上一場,即便是已嫁作他人婦的,把人當成神像一樣供起來, 崇拜起來, 這麼喜歡著的人已心有所屬,難免會難過。”

花珏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一直覬覦的大白菜……也不是被豬拱了,城主算得上是另一兜翠綠健康的白菜, 突然不是自己的了。最初的震驚和微妙的難過之後, 花珏也認了:“也是, 這麼多年,桑先生不和城主在一起才不正常。”

過了半晌,他忽而又撲過去把玄龍扒住:“可是我還是有點難過, 嘲風,這很沒有道理。”

“還難過?”玄龍哭笑不得,把他拉過來壓著,“凡事不是這樣講道理的,難過就想著我,不許想其他人了,你看著我,知道嗎?”

他低頭往他唇上舔了舔,眸光閃爍。

從“偶像有物件”的噩耗中暫時脫離,花珏終於想起來面臨現實的威脅,他蹬了蹬他:“不對,等等,我還沒——”

玄龍拉被子把他裹好,低笑一聲:“晚啦,我的花小先生。”

玄龍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他趁人之危,將花珏一翻吃抹幹淨後,最終被毫不留情地攆下床洗碗拖地。花珏裹著被子睡了昏天黑地的一覺,醒後爬起來檢查玄龍的勞動成果,並勒令他在家留守,自己帶著小鳳凰和花大寶出門。

玄龍有點不平衡:“為什麼?”

花珏道:“你看家,我去找一個人。”

他這幾天稀裡糊塗的,當時桑意送他出府,他明明還惦記著有一件事沒有說,迎面看見黑著臉的玄龍便忘了。後來得知這等石破天驚的緋聞秘事,加之家中一龍一貓一鳳凰不斷鬧騰,他更加記不起來當時要說的是什麼。

睡了一覺,他清醒了,想起究竟是什麼事來:“上次桑先生和城主問我願不願意當國師,後來我說不願,他們便讓我幫忙舉薦認識的風水相師。我想來想去,這樣的人我認識一個的。”

玄龍只聽了他的半句話頭,大驚失色:“什麼,你要去京城當國師?你果然是騙我的,你還是要拋下我走。”

花珏:“……”

他一張符紙把玄龍拍回原型,而後捲一捲,捲成了一個球,塞進了一個麵粉袋子裡:“我只是出去找個人,好了,你不準說話了。”

玄龍在麵粉袋子裡面堅貞不屈地扭動著:“花珏——寶貝兒——”

花珏不理他,把麵粉袋子打了個結,掛在臥房門口當門神。小鳳凰和花大寶高高興興地跟著花珏出去了。

外面天氣晴好,花珏找出以前收好的紙人,那紙人正面寫了個“蠢”字,反面寫了個“死”字。他將它在清水中浸透後晾幹,黏在一注香上點燃。他點了一次,最初迸出了一大串青綠色的火花,好似過年時放的煙花筒,但很快又消失了,變成了尋常模樣,亮成微弱幽暗的一個紅點。

小鳳凰瞧出了些端倪:“你在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