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知道王炎禎工於心計,便不再說話,用犀利如刀的目光緊緊鎖著他。

“王磐,你莫要用如此幽怨的目光看著雜家,這次進京,雜家知道你所為何來,今日雜家便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訴雜家,自廢武功,雜家可將你的心上人還給你,讓你們回鄉過男耕女織的生活;第二:讓雜家親自動手,將你的秘密給逼問出來,然後廢了你的武功,並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心上人成為別人的新娘。”王炎禎獰笑著,露出一臉猙獰的表情道。

“你給的選擇不合我意,我選擇自己的路!”王磐搖搖頭,淡淡的說了一句。說話間,暗中運起土系真氣,腳掌微微用力,雙臂一展,仿若大鵬展翅一般,騰空而起,朝著城樓上的王炎禎撲將過去。眨眼之間,就像一隻蒼鷹一般,已經撲到了他的頭頂。

王炎禎沒想王磐會突然發難,更沒想到他的輕功變的如此高明,十丈高的城樓,輕輕鬆鬆的便躍了上來。倉促之下,身子向後一退,避開了王磐的一撲,右手揮出,六道金芒一閃,六根金針朝著王磐的面目射出。

王磐知道他的手段,在撲來之時,已經防著他的金針,待那金芒一出,揮手亦是六根金針射出,迎著王炎禎的金針而去,之聽“叮”的一聲輕向,那十二根金針齊齊在空中相撞,落入了塵埃之中。

王磐破了王炎禎的金針,身子穩穩的落下,正站在城樓青磚牆的邊緣之處。

“想不到才短短兩天不見,你的武功居然大有長進,真是可喜可賀!”王炎禎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王磐的身上掃了一圈道。

“這全拜廠督所賜,在這裡還要給你說聲謝謝!”王磐淡淡的道。

“今日不再做口舌之爭,現在雜家就要取你性命,免得以後成為雜家的心腹大患!”王炎禎冷哼一聲道,身形一動,如鬼魅一般飄向王磐。

王磐那敢大意,雙手持了哨棒,高高躍起,一招力劈華山,使勁平生氣力,哨棒帶著旋風的怒嘯,自上而下對著王炎禎狠狠劈來。

王炎禎絲毫不懼,右手一揮,手中霍然多了一個潔白透明的玉圭,只見白玉圭向上一抬,“叮”的一脆響聲,輕輕鬆鬆的架住了王磐的哨棒,隨著火星四射,那哨棒和玉圭相撞時帶動的氣流,如波浪般層層的盪漾開來,吹的城牆上的軍旗獵獵作響。

王磐第一次見到王炎禎的武器,不敢大意,藉著哨棒的反推之力,身子向上翻飛丈餘,在空中拔出細劍,使出一招天外飛仙,頭下腳上,舞出一片劍網,對著王炎禎當頭罩來。

王炎禎不退反進,揮舞手中玉圭,使出一招迎難直上,手中白玉圭化作一團白霧,跟劍網相交在半空,發出“叮叮噹噹”的一陣亂響,眨眼之間,兩種武器就碰撞了數百下之多,並在中間炸出一朵璀璨的煙花。

煙花煙消雲散之際,王磐一套玉女素心劍法已然使老,但他依舊沒有攻入白霧之中,便把身子一旋,倒飛回去,再次站在了青磚牆上。

王炎禎見他退去,收了玉圭,拿在手中輕輕的晃著說道:“數十年來,第一次有人迫雜家使出了奪命圭,你很不錯!”

“玉圭一出,魂飛魄散!這就是那出手必奪命的奪命圭?”王磐為之動容,問道。

“只可惜,今日雜家卻用它防守,不能要了你的命,好生對它不住!”王炎禎冷冷道。說話間,右手毫無徵兆的甩出,那白玉圭在空中疾速旋轉,朝著王磐的喉嚨割來。

王磐知道他的厲害,一直沒有鬆懈,待玉圭飛來時,早已有了動作,手中細劍一豎,同樣用了一個防守式,將細劍防在臉前。白玉圭帶著風聲撞在細劍之上,眼看細劍一震,似乎要被玉圭擊折,王磐雙腳穩穩吸附在牆上。使出一個鐵板橋的功夫,上半身向後一倒,將白玉圭襲來的力氣卸了少許,手腕抖動,那細劍疾速轉動,白玉圭亦在劍身上轉動起來,將那潮水般的力量一層層的卸了開去。只是這招使出,王磐的整個上半身卻是懸空在了城牆之外,看上去危險至極,在下面觀戰的百姓齊聲驚呼起來。

王磐聽到百姓驚呼,心中一動,感覺到一股殺氣由遠而近偷襲過來,也來不及多想,真氣湧動,那白玉圭從細劍上甩將出去,任由它迴旋著倒飛而去,與此同時,身子向一側平移丈餘,堪堪躲過了一道刀氣的突襲。

王磐感覺到那刀氣的內力古怪,心中一凜,站起身來,看向刀氣襲來的方向。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正站在城牆另一側的青磚牆上,手持一把長長倭刀,眼中精光閃爍,死死的盯著自己。

王磐看著他手中的倭刀,心中瞭然,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冷冷道:“扶桑倭賊!”

那人冷哼一聲道:“王磐,今日我要你死。”聲音嬌嫩妖嬈,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王磐這才看清楚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竟然是個女郎,冷冷一笑道:“原來扶桑冥月世家年輕一輩第一高手居然是個女人,真是令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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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磐,你殺我冥月世家的弟子,今日便該為他們償命!”黑衣人嬌喝一聲道。婀娜的身姿在空中一擰,手中倭刀揮出,一道刀芒劃破長空,宛若閃電一般,朝著王磐劈來。

王磐嘿嘿一笑道:“那你們倭寇侵我東南沿海,殺我無辜百姓,是不是該有你來償命啊?”說話間,手中長劍一撩,一道劍光由下而上,迎著刀芒而去,刀劍在半空相遇,一陣雷鳴電光之後,兩人的身體出現在城牆中央,互相交錯,眨眼間交手一百餘招。

“想不到兩天時間,這小子的武功成長如斯,居然能跟扶桑第一高手拼個高低,若任由他這般下去,雜家早晚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王炎禎在一旁看的心驚,暗付道:“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將他留下。”想到這裡,在王磐背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白玉圭。

這黑衣女子武功之高,實屬世間罕見,王磐下山以來,第一次跟這種程度的高手對決,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身上的真氣全部調動起來,抖擻著十二分的精神,這才堪堪的抵禦了黑衣女子的攻擊,已然沒了還擊之力,哪裡還能顧及周邊事宜,那王炎禎在背後使壞,卻是根本不知。

王炎禎盯著兩人交手,在尋找著出手時機。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二人戰到三百回合之際,王炎禎發現王磐身子微微一晃,出招比先前慢了半拍,後心處果然露出了空擋。他毫不猶豫,將白玉圭對著王磐的後心甩了過去。

原來此時的王磐真氣耗費甚劇,防守上略顯吃力,便默運了剛剛自悟的南斗吐納之術,想要恢復些許內力。果然,自己剛一運功,一縷縷的五行真氣便隨著吐納滋生出來,填補著耗費的真氣。高手對決,生死往往就在一瞬之間,他這微微一滯不打緊,那黑衣女子看出他的破綻,手中的倭刀變的的更加凌厲起來,使勁全力,想要一擊致命。王磐被她拼命的打發所迫,頓覺疲於應付,正在此時,一道破風聲從他的後方襲來,他心中大駭,知道王炎禎落井下石,此刻在他的在背後偷襲,大駭之間,黑衣女子的倭刀也朝著他的面目橫劈過來,要看是前後受攻,沒了退路。王磐知道這次絕對無法全身而退,想到後背皮糙肉厚,把心一橫,雙腿用力一蹬,跳起三尺多高,硬生生在空中轉過身來。用金系真氣護住屁股,迎向倭刀,雙腳在空中交替踢出,不偏不倚,正好踢中偷襲來的白玉圭,將那白玉圭踢飛出去,但是突然覺得雙腳腳趾處一陣劇痛,雙腿瞬間麻痺起來,他眯眼看時,才發現兩根金針正深深的刺在隱白穴之內,原來那王炎禎極其狡猾狠毒,在甩出白玉圭之時,同時又甩出了兩根金針,讓王磐防不勝防。

王磐雙腿麻痺之際,那倭刀已經重重的劈在了他的屁股之上。王磐只覺得屁股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力量隨著劇烈的疼痛流逝,整個身體被那倭刀的力量劈出城牆之外,帶著一陣血霧,從十丈高的城牆摔將下來。

王磐人從空中飄落,身上劇痛難當,雙腿麻痺無力,腦中只閃出一個念頭:“完了!”隨之眼睛一閉,眼看著昏迷了過去。只是在昏迷剎那,感覺自己好像掉到了一個溫暖的所在,內心深處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怒吼,甚至還聽到了朱銘惠的哭喊之聲。王磐想要再聽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一切感覺。他頓時慌了手腳,想喊,想叫,想哭,想鬧。一切都成為了徒勞,在自己無助的情緒中,眼睜睜的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再後來,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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