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人都想明白了,但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也不用大家猜,直接說明白了,上次所謂了不營業,公司沒有前景,相信很多人也知道了這話是誰先提出來的。”

“就算沒有充分說明白,怕是也有意無意的帶著大家往這方面想,所以,以後學會獨立思考,不要總是依賴他人,你們記住,你們的工作,就是讓別人依賴你們的。”

所以遇事必須成熟,自己想清楚了,在說話,這是一份工作,不是閒散娛樂的地方,雖然沒有正式開始,但我希望,所有人有一個時刻準備的心。”

王釗說完這些話,安靜地看著眾人,大家都一言不發,不是這些人不想說什麼,而是還沒能從公司裡既然有商業間諜的事中回過神兒來。

李勇站在後面皺了皺眉,大聲喊道,“都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

大家齊齊的趕出來,雖然沒反應過來,也暫時沒把王釗說的話消化進去,但大家都清醒了很多,或者沒清醒的,也下意識的喊出來。

畢竟訓練了這麼久,這種回答已經成了下意識的條件反射了。

只有張長宇還是一看憤憤不平的樣子,從剛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稍微冷靜了一些之後的後怕。

王釗當然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情感的角度來說,王釗也不一樣和自己並肩一起,流血流汗的同期竟然是商業間諜,好像你已經完全信任對方,願意把後背交出去之後,這個人偽裝的假面碎掉了。

王釗從前也經歷過這種事,那時候他也沒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沒有如今的這份沉穩。

他也是憤憤不平的,只是部隊裡的命令是死的,他不會衝上去給對方一拳,只會私底下傷心難過,又氣憤,王釗都是經歷過這些的。

再從事業的角度來說,王釗也會有些後怕,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因為發現的及時,及時止損,並沒有出現大的事故。

如果王釗沒有發現會怎麼樣?

是不是今天訓練的同期都會被砸傷?如果沐文德收住了這點小心思,一直到營業都沒有動向,那分到同一個任務的夥伴,能不能安全回來?

保護金主,被敵人打死,這些也算是能接受的範圍,畢竟他們就是做這個行業的,大家心裡都清楚。

但如果是被身後的夥伴退下去,那死得有多冤枉?人已經離開了,又不能說話,沒人能解釋他的離開,也沒人能聽到他訴說冤屈。

於是這個人回去哭一哭,演個戲,還能安然無恙的留下來,直到暗中作梗,讓很多人離開,才能慢慢地浮現出水面,說不定藏得深,最後找個理由辭職。

搞不好還能安然無恙的走人。

不是王釗把這些人想得太邪惡,而是站在沐文德的角度講,他就是做這個的,無論多殘忍,都是他分內的職業。

所以王釗也對這種人恨之入骨,但他不會表現出來,所以張長宇在這當年,表現得太不成熟了些。

“今天就說這些,也能讓大家清醒清醒,張長宇你跟我過來,其他人散會。”王釗說著,轉身離開。

張長宇還沒能從憤怒中走出來,突然聽到王釗的話,有點不知所措,就像自己的情緒還沒處理完,就突然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一樣的心情。

沈平早就鬆開了他,站在一邊轉頭看了看沐文德,他這人對於很多事的感情都是淡淡的,但活了這麼大,不可能不和人交流,所以其實他早就覺得這個沐文德不對勁。

沐文德表現得太冷漠了,就是那種,你說什麼我都聽,但我不放在心上的冷漠,偶爾還會用很多時間關注著每一個人,像是想從這些人身上,探究出什麼的樣子。

所以沈平覺得,沐文德這個身份,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沐文德沒有說話,心裡燃燒著怒火。

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就是怎麼也想不到,王釗竟然幾句話都沒有和他說,在細想想昨晚的事,一切都發生得太順利了。

明明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但好像發生的一切,有可以說得通,可以解釋的樣子。

而王釗就是下了一盤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如今棋子沒了氣,被吃掉了,王釗就不在看一眼,彷彿他這麼久做的事,都像小兒科一樣。

李勇把沐文德綁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李煜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長宇是緊張的,如今早就把沐文德拋在了九霄雲外,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想法都沒了,只剩下惶恐不安。

王釗進了辦公室,示意張長宇坐下,他覺得這個人底子不錯,而且肯努力,肯吃苦,總體來講,雖然不是各項全能,都是第一的人,但長遠看是最好的那一個。

所以他覺得,作為一個老闆,應該給他看上的員工天一把火,讓對方不要這麼頹廢,早日成長起來。

“老,老,老闆…”張長宇磕磕巴巴的,低著頭,也不看王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

王釗沒想到他把人嚇成這樣,他好像也沒放殺氣,也沒憤怒,甚至連重話都沒說過,他教他們訓練的時候,也沒帶上從前的殺氣,可以說是非常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