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瑾再一次回到御王府,又是夜半。

偌大的府邸只幾燭火光跳動,蟄伏的蟲鳴低悶地叫響,一切沉睡在夜色中。

然,她還未進內院便被一人逮了個正著,不是夜挽白又是誰。

“這些天去哪了?”他似與夜融為一體,揹著光的面容竟帶著幾分錯覺的兇相。

配上這語氣,真像是惱羞成怒的夫君逮捕夜不歸宿的……娘子。

被自己的想法驚了驚,欒瑾很快地勾了勾唇,“嗯,隨意走走。”

這敷衍的答案他顯然是不滿的,隨即沉了臉色,“隨意走走能走半月?你莫不是將自己走丟了?”

欒瑾也不慌,白了他一眼,正想繞過他走,“時候不早了,你回你房睡……”

誠然,欒瑾雖住在御王府,可兩人並不在同一個住處,畢竟欒瑾也不是當初的小娃娃。古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他雖不古板可也是照做——稱之為君子協定。

這些天她滿六界地跑,便是強悍如她也感到疲憊,卻不想經過他時又一次被擒住了手腕。

欒瑾低頭看了一眼,他握著的力道有些大,將她的腕圈得緊緊的,她隨即一笑,饒有意味地看著他,語氣卻像極了佔山為王的女土匪,可勁地挑釁,“做什麼?破戒?”

夜挽白:“……”

這脾氣誰慣的。

她卻不依不饒,迎著月色揪他的耳垂,語氣染上了驚喜,“呀,紅了。”

夜挽白對她向來束手無策,低低嘆了口氣,“明日,還要走麼?”

這段時間她向來如此,早出晚歸不說,聚少離多也是真。

欒瑾扯出一抹笑,“走啊。”

她事情還多著呢。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夜挽白還是一瞬失落,伸手去撥她的衣領。

“誒誒……做什麼做什麼,我告訴你別亂來啊……你——”

頸間有風洩了進去,滾燙的氣息繞在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