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烏桓突騎遭遇的箭矢無疑要比上一次密集得多,而且在一輪箭雨過後,敵軍的騎兵就狠狠地撲了上來,衝入到了為躲避箭雨而分散開來的烏桓騎兵陣型中,進一步地將烏桓突騎的陣型打亂,順勢分割殲滅。

在騎兵的衝殺纏鬥中,牽招驚懼地發現,敵軍的騎兵兇悍程度,一點也不烏桓突騎遜色,成分胡漢夾雜的他們手中的長矛、刀劍、弓箭、骨朵猶如收割莊稼的鐮刀,成批成批地收割殺戮被攪亂陣型、各自為戰的烏桓突騎。

“不行,必須撤退了。”

牽招被親衛騎兵護衛著,雖然一同衝鋒,一時間還不至於陷入到險象環生的重圍之中,但看到己方騎兵在對戰中被攻勢兇猛的敵騎殺得人仰馬翻,他內心也宛如在滴血一樣,不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麾下的烏桓突騎損失慘重,牽招在瞅見敵軍的鐵甲長矛陣逐步靠近之後,及時下達了擺脫敵騎、撤回本陣的軍令。

“嗚嗚嗚——”

戰場上急促的號角聲響起,聽到撤軍的命令,那些拼命與敵騎纏鬥的烏桓突騎如蒙大赦,陸續掉頭加速,甩開敵騎,隨著後撤的旗幟往己方的大陣退去。

當牽招帶著損失不少的烏桓騎兵退到了己方陣前時,這一次主將淳于瓊沒有再嚴令騎兵部隊必須拖延敵軍步卒方陣的推進速度,而是傳令己方倉促結成環陣的步卒分開預留的通道,允許已經廝殺了一陣的騎兵退回陣中休整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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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牽招的內心僅僅緩和了一會又變得沉重,撤回陣中的他看到,其他倉促集結出戰,還不如烏桓突騎精銳的騎兵部隊更是損失慘重,很多騎兵的戰馬都中了胸前和後股都中了多支箭矢,已經重傷無法再繼續驅馳了,他們的主人不得不在下馬之後,看著奄奄一息、血流不止的坐騎,忍痛揮刀結束了它的性命,免得它再繼續掙扎受苦。

大戰還未開始,自己一方的騎兵就損失慘重,接下來戰鬥中的反擊力量更被大程度的削弱了,敵方的歩騎人馬又比河北軍預想的要強悍得多,牽招看著呻吟、嘶鳴的受傷人馬,內心湧起了強烈的悲觀情緒。

這戰,還怎麼打下去?

···

“敵軍已經輸了一半了。”

看到河北軍的騎兵在拋下一地人馬屍體後,狼狽地往敵陣之中退去,站立在戰車上、手扶車軾的曹鳶冷笑一聲。

在敵軍的前鋒人馬無意中開啟了那些關有軍中信鴿的箱子後,河北軍大隊人馬的腳程和方位就已經暴露在了埋伏等待的己方兵馬面前,而敵將淳于瓊還不自知,在己方各支軍隊紛紛出動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大軍已經是一隻腳踏入到了伏擊圈之中,還在加快行軍速度,一頭撞入了圈套之中。

也正因為如此,在各處伏兵發動之後,彷彿四面八方都遭遇敵軍來襲的河北軍人馬一時間都陷入到了混亂之中,很快就遭受到了己方輕騎部隊的第一波襲擊,最後方的輜重部隊多數人馬車輛也來不及入陣結陣,就被己方輕騎切斷了與主力人馬的聯絡,最後徹底淪陷在了己方軍隊的人潮之中。

而敵將淳于瓊為了給倉皇集結的步卒結陣爭取時間,不惜一切代價派出了手頭所有騎兵部隊,用來延緩己方步卒方陣推進壓上的速度,這固然給步卒結陣爭取了時間,可也變相犧牲了騎兵隊伍,從而也損失了之後可以用以反擊的力量。

現下他也只能夠寄希望於河北的精銳步卒能夠抵擋得住進攻,並且在戰鬥中取得勝利。

可是,自己又豈能夠讓他如願。

曹鳶已經看到了各處發動的伏兵的鐵甲長矛陣在逼近河北軍的軍陣,雙方的弓弩手都在不斷髮射箭矢,隨著距離的縮短,各自倒下計程車卒也逐漸增多,到了十來丈的距離後,箭雨這才重新變得稀疏起來,強勁的弩箭已經不見,只有拋射的箭矢還在傾灑,而攻守雙方計程車卒都必須忍耐著傷亡,使用長矛、長戟等諸多長兵器,結成密集的陣型,開始對近距離的敵軍發起了進攻。

“穩住,穩住,不要亂,穩住陣腳!”

“後面的,快頂上去,快,快點!”

“不要分散,不要亂!”

近距離的交戰一開始,雙方步卒結陣刺出的長矛、長戟就如同兩片森林一樣,密密麻麻地進行廝殺,前排計程車卒接連倒下,後面的甲士又緊接著頂了上去,倒地計程車卒不管傷亡,都沒有了再站起來的機會。

劇烈戰鬥的人員一時間都來不及理睬他們,只會越過乃至踏過他們的身軀,繼續向前廝殺,直到自己也倒下為止。

同樣的,人馬的呻吟哀嚎這時候也被震天的吶喊廝殺全面蓋過,在這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戰鼓聲中,每個人無不是使盡了全身力氣,像是一頭憤怒紅眼的野獸一樣,機械又反覆地刺出手中的長矛,鼓起腮幫子喊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河北精兵的堅韌性體現了出來,儘管他們是倉促結陣,可是在戰鬥之中,無不是咬牙堅持,和身邊的同袍互相依靠,死死地抵擋住面前如牆而進的敵軍方陣,使得進攻的敵軍步卒在推進的同時,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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