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聲東擊西兵家計(1)(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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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一年裡,來自鄴城的命令,一直是催促麴義本部兵馬進攻易京的公孫瓚。
這儼然就是袁紹對付麴家的手段,勝了正好借公孫瓚消耗掉麴家的實力,敗了則有了問罪的名頭,可以藉機奪取麴義手中的兵馬。
但麴義也不是蠢人,自然不會任由鄴城擺佈。他宣稱久戰之下,本部兵馬、糧草輜重不足,無法用兵,一面堅持按兵不動,一面反而催促鄴城加派人馬、甲械、糧草、輜重來補充自己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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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加強麴家的實力,但袁紹在沒有把握之前,也不敢貿然斷了給養,觸怒麴義,於是鄚縣和鄴城就這樣以一種往來催促搪塞的方式乾耗了起來。
在乾耗的過程中,鄴城也開始嘗試其他解決麴家的方式。
袁紹暗中命令審配查訪麴家通敵、違法的罪行,待到如今罪證已經確鑿的情況下,就開始以攻打公孫瓚的名義,連續向鄚縣加派不歸麴義統屬的兵馬,不斷地增加內外的壓力以逼迫麴家低頭就範。
眼下已經快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淳于瓊、顏良、文丑三名河北將領已經統軍隱隱將麴義的兵馬包圍了起來,抵達鄚縣的袁尚更是三番兩次遣人以商議軍情、赴宴的名義,邀請麴義前往他的軍中,但都被麴義以偶感風寒、臥病在床的藉口給推脫下來了。
可這也不是解決困局的辦法,再這樣耗下去,遲早是麴義軍隊發生內亂崩潰。
“大人,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半個月來,從後方運來的軍需被袁尚小兒以各種藉口截留,今夜大夥齊聚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一聲令下。若是再不動手,只怕我等就要變成刀俎上的魚肉了。”
長子麴義脾氣暴躁,也許是已經聽煩了帳中的咳嗽聲,聞夠了帳中的油煙氣,他忍不住率先開口,對著自己的父親焦躁地說道。
麴家的少壯派有了麴英的挑頭,紛紛也出言加入到了麴義的話題中,無一不是主張用武力對抗袁紹、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任人魚肉了。
在他們看來,他們麴家既然能夠掀翻一個冀州牧,那再掀翻一個冀州牧,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無非就是多打幾場硬仗、大戰而已,說起打硬仗、打大仗,他們這些麴家子弟怕過誰。
界橋、龍湊、鹿腸山、常山、鮑丘水,他們打的硬仗、大戰還少嗎,韓馥、匈奴人、張楊、公孫瓚、於毒、張燕、呂布,這些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勢力,還不是通通都成了麴家的手下敗將。
身為長輩的麴演眼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鬧騰起來,頓時臉色一變,厲聲呵斥,想要將他們都彈壓下去。
整個過程,扶著自己的下頜,摩挲著花白絡腮鬍子的麴義視若無睹,不發一言。
這些年輕人,內心什麼想法他哪裡會不知道。他們看到的,只是刀來劍往、箭矢橫飛的戰場勝敗,從來沒有仔細揣摩過戰爭背後的更深層的問題。
他們甚至狂妄地認為,是他們打敗了韓馥,這才使得韓馥迫不得已將冀州讓給袁紹的,今日袁紹惹怒了他們,他們完全可以將袁紹從冀州牧的位置上掀翻下來,然後共同推舉麴義取而代之,成為冀州、幽州的主人。
但麴義知道,狂妄就是狂妄,大話也不會變成大實話,冀州從來就不會是麴家一力打下來的。
他是不會坐以待斃。這從他應募從軍、離開涼地開始,就是一以貫之的原則。
哪怕面對河北霸主袁紹,麴家也會盡全力搏鬥一番。
但面對羽翼豐滿的袁紹,麴義也知道,他們麴家根本無力抵抗,哪怕聯合近在咫尺的易京公孫瓚,最後也只會是戰敗一途。
唯一的生機,就是跳出眼下鄚縣內外交迫的困境,不淪為刀下亡魂,一切就還有機會。
所以,麴義對小輩的狂言和族弟麴演的呵斥都置之不理,他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案几上的地圖。
麴義身為河北大將,率軍征戰冀、幽二州,對一馬平川的河北山川地形諳熟於心,可他此刻依舊還在苦苦思索,尋找著麴家全身而退的最佳路徑。
趁手中還有實力,奮起反抗自然是對的,但是麴義不願意打沒有勝算的窩囊仗,若是要打,那就不僅要贏,還要能夠全身而退,如果不能,那就還不如當下就向鄴城低頭屈服算了。
也許看在自己以往征戰的功勞,袁紹還會饒了麴家的遺老遺少。
想到這裡,專注於地圖的麴義猛地抬起了頭,鷹隼般的目光銳利無比,透出刀子般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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