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巡視營地守備的李駢竟然意外得知有故人來訪,當他看到了名刺上的名字後,臉上也嚇得變了顏『色』,連忙讓自己的親兵將那個人悄悄帶到自己的帳中。

軍帳裡,李駢見到了一個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的人。

“大兄,七載未見,風采依舊,小弟我甚是想念啊!”

趙鴻一轉身,『露』出他那張還略顯熟悉的臉孔,看著李駢淡淡笑道。

“三弟,你你怎麼會到了這裡?”

李駢入帳之前已經趕忙穩定心神,因此雖然親眼見到了趙鴻,霎時間意識有些恍惚,但還是很快恢復常態。

這世間,或許有鬼怪,但就算有,鬼怪也不敢以這樣的形式與自己相見。

在沒有見到趙鴻之前,李駢以為若是見到真人,自家結義兄弟多年未見,自己一定會心生大喜。但不知為何,在見了面之後,李駢感覺自己心中並無太大的喜感,反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複雜感情。

正是懷著這種複雜情感,李駢本想要詢問趙鴻的過往,但轉念一想,還是轉而詢問起當下趙鴻是怎麼來的問題。

趙鴻笑了笑,眉宇間浮現出得意之『色』。

“大兄莫要忘了,你我雖然七載未見,但是這金城、隴西各家的人馬小弟還是頗為熟悉,想要來見大兄,並不是什麼難事!”

聽到趙鴻說得輕巧,李駢臉上雖然帶笑,可心中也不由警覺起來。他搬來帳中胡床,讓趙鴻和自己貼近坐下,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三弟,當年陳倉大戰過後,你音訊全無,今日又突然現身來見。為兄和舊友故交都以為你已經戰死沙場,這些年你到底都去了哪裡?”

“呵呵,兄長有所不知,當年陳倉大戰,敗如山倒,若非仲兄提醒得早,只怕小弟我也要隨那王蕃作了漢軍的刀下亡魂,倒饒是退得快,也快不過漢軍追擊的騎兵。”

“部曲被打散了,身邊的親兵也被殺得零落,我腿上中了一箭,從馬上摔了下來,在『亂』軍之中被追擊的漢軍俘虜了。原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虧得這一身好皮囊,被漢軍主帥皇甫嵩巡視戰場時發現了,與其交談過後,他竟起了愛才之心,將我留在帳下充當書佐。”

“後來皇甫嵩的軍隊被董卓吞併了,我也就到了董卓的麾下,從關東到關西,再從關西到關東,來來回回都好幾趟了,可惜涼州、關中一直戰『亂』不定,要不然早就和大兄見上了。”

“我可是聽說大兄不僅在陳倉大戰中毫髮無損,之後在滅王國、逐馬騰等戰中,也是屢立戰功,最後還抱著韓家的美人歸,就是可惜了,兄長成親的宴席,小弟我竟然沒有趕上。”

趙鴻三言兩語就將自己這七年來的經歷說完,還附帶羨慕了李駢截然相反的經歷,但李駢浮現在嘴角的卻只有苦笑,他如何聽不出趙鴻話中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三弟就是從河東大軍的敵營來的了!”

“哈哈,大兄猜的沒錯,如今統帥河東大軍與大兄為敵的,正是仲兄,而小弟也是受了仲兄的命令,潛入聯軍,特地來見大兄的。”

“你好大的膽子!”

趙鴻還在笑盈盈地說著話,身邊的李駢卻是勃然變『色』,霍然起身,拔出佩劍指向了趙鴻。

“你與彥明都還能在戰後活著,大兄也替你們歡喜,但今日各為其主,你就不應該來找我,難道你以為憑藉你這張利嘴,就能夠攪『亂』人心、離間翁婿,不戰而屈人之兵麼?”

鋒利的長劍在燭光下更顯森寒,不過趙鴻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

“恐怕大兄是想錯了,小弟此來,並不是為了勸降大兄,或是離間大兄與金城韓家的關係而來的。”

聽到趙鴻這麼說,李駢眼中的寒意稍稍隱沒。

“那你身入敵營,又是為何而來?”

“哈哈,小弟這是在踐行當年同生死、共富貴的諾言,來救大兄的『性』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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