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遂的詢問,這一次,卻是李駢提前開口。

他眼光轉向了城外,似乎在思索著,口中回應說道:

“沒有。閻行之父閻舜本是閻家家主,但閻家在陳倉之戰中,既損失了隨軍東征的所有部曲,又失去了長子,很快就憂傷成疾,黯然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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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敞見縫插針,也搶著說道:

“閻行家人的事情,其實孩兒暗中調查過。閻家作為允吾武宗豪強,本有閻舜和閻歷族中爭權,閻歷落敗。陳倉之戰後,閻舜病情加劇,不久就死了。而閻歷則在這期間,藉助了田家之勢,登上了宗主之位。”

“閻行的生母,一早就染病死了。有個庶出的妹妹,聽說也被剽掠的賊人擄走了。剩下的,倒是還有兩個後母所生的弟弟,不過都是些碌碌之輩,據說早年和閻行的關係也不親近。”

“這麼說,就是沒有親人還在允吾咯?”

“是的。”韓敞有些尷尬地點點頭,不過他又獻寶似的說出了另一條打探到的訊息。

“不過,孩兒手下的人倒是探聽到,多年前似乎有參與陳倉之戰的閻家部曲返回,在得知族中變故後,就又逃走了,至於其他事情,孩兒暫時還沒有得到確鑿資訊。不過從這一訊息看,這個閻行倒還有可能還活著,說不定真的就是今時今日的閻豔。”

韓敞一副獻寶似的模樣,韓遂卻淡淡一笑,不為所動,過了一會,他才悠悠說道:

“前日,派往刺探長安敵情的諜子來報,說是又有新的人馬從渭北渡河趕往長安城。而且遠遠看去,趕來的歩騎都是精銳之師,軍中所打著的大纛,還是閻行本人的。”

一聽韓遂突然說出的情報,不僅李駢的注意力迅速收了回來,連同韓敞也挑起了眉頭,睜大了眼睛說道:

“按照路程時日計算,那此時閻行已經有很大可能進入了長安城了。這,渭北又有新的歩騎人馬渡河趕往長安,莫非,莫非逃往渭北的馬騰老兒,已經被河東大軍殲滅了?”

李駢搖了搖頭,思索著說道:

“不太可能。我軍與馬騰軍交戰過幾次,他們馬家父子狡詐多變,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走。麾下又多騎兵,不太可能會被河東大軍殲滅。”

“我想最大可能,就是馬騰軍逃往渭北後,又沿著涇水,走蕭關道,逃回涼州了。”

韓敞的設想被李駢否定,他努了努嘴,本想要反駁,但旋即想到了襲殺韓遂的馬騰可能如李駢所講的一樣,走蕭關道逃回涼州,他又有些擔心,看向韓遂問道:

“大人,馬騰軍與我等結有血仇。若有可能走蕭關道,逃回涼地,那要不要現下就先派快馬到金城去,知會留守的各家小心備寇,免得遭了馬騰軍的襲擊。”

“不用!”韓遂聞言冷笑著擺了擺手,他目光閃動,慢慢說道:

“河東大軍和馬騰軍相爭關中,本來就是寸土不讓的事情。馬騰軍若是不敵逃走,那也是糧草不濟、士馬衰疲的情況下才不得不做出的下下之選。如今形勢不同以往,他若是走蕭關道,勢必會遭遇安定起兵的楊秋,眼瞅著昔日的武威馬家成了喪家之犬,楊秋怎麼會白白放過吞併他們的機會。”

“就算馬家父子能夠躲得了安定起兵的楊秋,可逃到了武威,一樣無法立足。武威太守張猛有其父之風,文武兼備、能得人心,馬騰兵力衰微,想要入武威,一樣討不了好處。”

“他若是逃,只會逃往安定的羌胡部落,絕不敢返回武威。倒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韓敞意外地問道。

韓遂嘆了一口氣,悠悠說道:

“那就是降了閻行!”

“這怎麼可能!”

聽了韓遂的猜測,不僅韓敞不太相信,連李駢都有些懷疑韓遂的判斷了。

他們都是和馬騰軍交過手的,馬家父子的狡詐堅韌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這是他們在涼地遇到過的最棘手的敵人,雖然能夠打敗他們,但卻一直很難消滅他們。

他們根據以往的判斷,更願意相信馬騰軍逃到了安定,而不太願意相信馬家父子會願意寄人籬下、仰人鼻息,投降了河東的閻行。

韓遂聽到了韓敞的驚呼,卻沒有去看一臉驚詫的兩人,他的臉上只是冷冷一笑。

“怎麼不可能,若論行事,我是太瞭解我的那個義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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