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攻守戰和捭闔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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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有沒有想過,其實雒陽內亂、借勢河北、恐嚇威逼,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權謀手段,曹孟德敢於不動一兵一卒,就想要藉助使臣的三寸之舌,來迎走天子和朝廷,依仗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西征大軍雲集關中,認為我河東無力東顧,重壓之下必然服軟,只能同意他兗州提出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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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閻行伸出手指虛點了點輿圖上的中牟位置,繼續說道:
“因此,我等必須軟硬兼施、雙管齊下,不僅要用廟堂的權謀手段,還要動用軍事上的手段,要讓曹孟德知道,就算我河東大軍西征,他的兗州兵馬,和河南地留守的精兵強將相爭,依舊是討不到好處的,也只要意識到這一點,兗州使者才會願意放下咄咄逼人的氣勢,和我等重新討價還價。”
說完話糙理不糙的判斷後,閻行轉身面向麾下的謀臣,伸出了兩根手指堅決說道:
“所以我決定,邊談邊拉,邊打邊談!”
···
在閻行定下了“邊談邊拉,邊打邊談”的基調之後,這場軍帳中的會議也漸漸接近了尾聲。
河東的謀臣武將都奉命先後投入到相應的軍政諸事之中,戲志才要趕回雒陽繼續談判,其他霸府掾史也要為接下來的兵事作準備,只有周良留在了軍帳中。
他趕來弘農,還有另外一樁重要的事情,就要要讓閻行稟報手下校事偵查五月底雒陽三樁大案的成果。
軍帳中,閻行已經從輿圖前轉到了案几前,伸手開啟了周良帶來的宗卷,一面仔細端詳著宗捲上的偵查過程記錄,一面出聲向周良詢問:
“先說說天子身邊的查探結果吧!”
斂容靜待的周良聞言,當即應諾一聲,開始說道:
“圖謀刺殺天子的宦官,校事已經細細查過了,京兆人氏,家貧失孤,淨身入宮侍奉天子也有三年之久了,是天子貼身伺候的一名內侍。再統合對其他宦官的拷問和我們在天子身邊的人的情報,這名宦官,在遷都雒陽之後,就不曾涉足宮外,事發前三個月也沒有任何外界書信往來,言行舉止上也無異常。”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妥,那就是在刺殺天子的前一天,這名宦官整整一天都被天子帶著身邊,當晚天子也沒有去伏後、董妃的寢宮。”
閻行聽了周良的話,劃過宗卷的手指在上面的文字上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
“那沮俊的被刺案呢?”
“沮俊在入夜為何還要外出?是仇殺,還是誤殺?這些內情,校事也細細盤問過沮俊的家人和府中奴婢,但都是不明真相。不過整個刺殺案的可疑之處,就在於校事從沮俊府中婢女口中得知,沮俊入夜外出之前,曾特意親自指導過幼子的學問,但帶著隨從外出之時,卻臉色死寂,對於去處也緘口不語。”
“而被刺現場,四名隨從皆是從背後、側面被一刀致命,臉上表情或痛苦、或驚詫,只有沮俊胸口所受的創傷是劍傷,利劍當胸刺入,而沮俊神色淡定,並無慌張驚恐之色。”
“雖說北軍校尉如今已是無兵可領,但沮俊本人還是頗有勇力的,可被刺的時候,沮俊並無馳馬呼叫的舉動,也沒有拔劍強烈抵抗,從現場看,當時他更像是坦然下馬,受這當胸一劍的!”
周良說到這裡,下意識地停下話語了,不過皺眉的閻行卻揮手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周良只好又開口說道:
“河南尹的賊曹吏士判斷沮俊及其隨從是死於熟人之手,而校事透過逐一盤問和前後對照,認為沮俊在離家之前,心中已經有了死志,刺客和沮俊隨從在大街上同行,當場襲殺沮俊四名隨從後,沮俊不慌不亂,也不逃走,下馬坦然受死。刺客也因此才能夠在刺殺之後從容退去。”
“也就是說,這兩樁刺殺案,都是事前被刺人已經知曉,甚至是同謀自願的,為的就是明君賢臣上演一出苦肉計,將輿論的矛頭指向入京的孤身上,也好讓關東的忠臣義士知道雒陽城的內亂,向天下人昭告孤挾持天子、操縱朝堂的野心!”
閻行目光直射周良,冷然笑道。
ps裴注《江表傳》載曹公與權書曰:“近者奉辭伐罪,旄麾南指,劉琮束手。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權得書以示群臣,莫不鄉震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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