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確認這個訊息後,高碩和夏育果然見利起意,哪裡還能夠安然處之,立馬兵分兩部,一部由夏育率領,前往追擊撤往河津渡口的西河軍民,大部由高碩統領,前往佔取已經淪為空城的臨晉城,定要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咬下西河守軍一塊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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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高碩領著大隊人馬渡過了洛水,行不到十里路,那邊就已經傳來了夏育一路追擊,遭遇了平北將軍閻豔率軍伏擊,軍士中伏死傷,正按著原路倉皇撤退的訊息。

高碩驟聞此訊息,驚疑不已,可是眼前夏育派來告急的騎士蓬頭垢臉,馬跑得連弓箭都丟了,確實是真真確確中伏戰敗的情況,於是高碩慌亂之下又再次下令,大軍掉頭,重新渡河返回西岸,並派出騎兵前往接應夏育的敗軍。

至此一戰之後,高碩、夏育兩將,一致認為先前的撤軍都是閻豔、甘陵等人設下的圈套,純粹是想要誘使己方兵馬進攻,因此接下來的幾日裡,不敢再貿然出兵進攻西河。

直到最後軍中的斥候進入臨晉城,取回臨晉城守軍的旗幟,確定了城門緊閉的臨晉城已經人去城空,真的只是一座空城之後,高碩、夏育才恍然大悟,相信了之前的情況也是真的,這才又第三次渡過洛水,率軍往臨晉城方向而來。

而西河的人馬,已經在這些天裡,成批渡河撤回河東了。

···

水面廣闊的大河上,已經“臥病”的甘陵躺在船艙之中,身上帶有“傷病”的他不能夠領軍,只能夠一人躺在船艙之中等待著船隻靠岸,百無寂寥之時,馬雲鷺卻突然從艙外走了進來,她口中喊道:

“甘叔升,你莫要裝病,給我起來!”

馬雲鷺大大咧咧地走近艙內,一點也不生分,自從那一夜她助甘陵堅守禦敵之後,兩人之間的交談終於不再限於冷冰冰的話語,還能夠說笑幾句了。

甘陵看到是馬雲鷺到來,苦笑一聲,伸出手來示意她小聲一些,口中笑道:

“馬將軍,為何來此?”

“哼,聽說你中箭傷病了,特意來看看你。”

馬雲鷺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目光注視著甘陵。

“嘿,這不就已經看到了麼。”

甘陵第一次被馬雲鷺的目光看得好不自然,他掩飾地笑了笑,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你明明沒病,為何要撤軍?”

馬雲鷺頗有些惱怒地說道,她在臨晉城時起碼還是在關中之地,可一渡過大河,進入河東之後,就已經是關東之地了,到時候想要返回涼州就更加困難了,她想要求見那位平北將軍,可得到的回覆都是平北將軍軍務繁忙,無空接見自己。

馬雲鷺心知對方在這個時候根本不想接見自己,也不想輕易放自己返回涼州,於是她只能夠跑來見甘陵,甘陵原本在她眼裡甚是可惡,可現下放到與那個裝作高深莫測,吝嗇一見的平北將軍相比,馬雲鷺反而覺得甘陵更有一些真性情了。

甘陵無奈地擺了擺手,口中應付說道:

“此事你莫要問,軍國大事不可私語。”

馬雲鷺聞言頓時眉頭一挑,也不帶好氣地說道:

“嗨,你休要推脫我的問話,原本我在臨晉城,還助你等禦敵守城,可現如今那位平北將軍,都不願與我見上一面,還從西河各城撤出將士、民眾,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何要同意?”

看到甘陵默不作聲,馬雲鷺只有眼珠一轉,刺激他說道:

“莫非你是被流言所刺,已經被那位平北將軍剝奪了兵權,這才會只能夠假託抱病,孤臥舟中,默默無言?”

甘陵聽到馬雲鷺的瞎猜測,翻了翻白眼,張口想要辯解,但是話到了嘴邊,看到馬雲鷺那得意勾起的嘴角,突然又重新沉默下來。

這幾日,甘陵抱病,除了給西河撤兵止戈找了一個理由外,還趁著這個機會,一個人深層次地靜思過了這些問題。

閻行決定了從西河撤兵,除了他對自己所說的那些原因之外,應當還有一個閻行沒有說完的,那就是河東來年還有另外的用兵的方向,也因為如此,閻行不願意兩線作戰,在西河之地和郭汜的大軍死磕,而是小勝一陣之後,及時撤軍,返回河東。

只是這一點,還是甘陵個人的臆測,他看著馬雲鷺好奇窺探的眼神,轉而笑了想,收斂思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