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有些輕佻地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一下,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不但如此,他還揚起下巴,用挑釁的眼光看著那女子。

好嘛,誰怕誰。看你這個蠻女還敢不敢恃兇凌人!兔子急了還咬人,我不咬你,親你總行了吧。

那女子瞪著他,忽然展顏一笑,露出少見的嫵媚,大聲地說了一句短促的北地話,然後轉身呵斥著那群一臉呆滯的女人,帶著她們揚長而去。

陳無忌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找我算賬嗎?

看著變得空蕩蕩的花園,他打了個冷戰。

經過這一嚇,酒早就醒了。他忽然之間又恢復了方向感,撒腿就跑。

偷偷摸摸地回到大殿,坐回自己的位置。發現殿內的歌舞表演果然結束了,桌上的酒菜也被侍女們撤走了。樸令正與時無雙正在聊得火熱。

左側的傲長空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無忌,你剛才跑哪去了?”

陳無忌訕訕道:“人有三急,去方便了。”

傲長空繼續追問,“方便去那麼久?你別不是去幹什麼壞事了吧?”

陳無忌低聲道:“地方大啊,一來一去就要不少時間呢。”

傲長空還是不太相信他的樣子。陳無忌不敢與她對望,側過身子,小聲地問旁邊的柳風殤,“柳兄,北地話的阿衣洗貼露是什麼意思?”

柳風殤驚得身形亂動,碰到了桌子,發出不小的聲響,引來不少注視的目光。他急忙危襟正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到旁人不再注意,他才偷偷對陳無忌說道:“是我們中原話裡我喜歡你的意思。”

“啊!”這下輪到陳無忌大驚失色了。

上座的時無雙立即對他投來不快的目光。

樸令正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面帶笑意,大聲道:“酒醉肉飽,該是來點餘興的時候。”

“素聞中原武林英雄輩出,天下聞名。這幾位就是天朝上國剛選出來的大夏之光吧,少年英雄,令人仰視。”

“俺們北人最崇拜英雄,幾位少年英雄不如出來露幾手,讓俺座下兒郎見識見識。”

在他的示意下,一個赤裸上身的壯漢從席中走出來,站在大殿中央,衝著陳無忌等人又快又急地說了幾句北地話,神情倨傲。

無需翻譯,說的肯定是領教領教之類。

陳無忌在心裡暗暗嘆氣,真是宴無好宴,吃飯就吃飯嘛,非要來這一套,當我們門派弟子是江湖賣藝的麼。

時無雙也推辭道:“我大夏固然以武立國,但你們北地也是武風強盛。俗話說拳腳無眼,萬一錯手,豈不是掃了太子的興?”

樸令正擺手道:“俺們北地沒那麼講究,生死都是閒事。以武會友,人生樂事。不掃興,不掃興。”

時無雙哪會不知道他話中之意,無非想探探陳無忌等人的深淺,以便在三日後的圍獵中作好對策。當即對柳風殤打了個眼色。

柳風殤會意,笑著站了起來,“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長白國武者宗師的風采。”

燕州與北地交界,飛雪城與長白國武者常有糾紛,百年前更是有著血海深仇,雖然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日漸淡忘,但立場始終對立,時有衝突。雙方都知根知底。

由柳風殤來應戰,他們就看不出更多的東西,畢竟飛雪城是他們最熟悉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