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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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倒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見楚焱這樣說,梁文景便順水推舟道:“小王認為,這閃電騎兵確實要借的,不過不是借來打仗。”
“借騎兵,卻不用騎兵打仗?”楚焱覺得新奇:“此話怎講?”
“大嶽統領這七州十九郡,國土遼闊,邊疆也更為綿遠悠長,”梁文景望向茶室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沉思片刻,彷彿在斟酌詞句:“如今大嶽建立朝政已經三年有餘,邊境倒也安穩,不如勸解聖上,先行練兵,以強軍之策為上上策。”
“景親王的意思是,將閃電騎兵借給我大嶽,以此為模板幫助大嶽建立自己的閃電騎兵隊?”楚焱眼睛一亮,彷彿有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他滿是疤痕的臉。
“小王正是此意!”梁文景一雙溫和的眼睛裡滿含著笑意:“不過,這是小王的一己愚見罷了,不知道聖上會如何評判”
“聖上或許會疑慮:東酈國又如何肯將閃電騎兵的訓練方式盡數交給大嶽。”楚焱也顯然考慮到了這一點。
“聖上身為七州十九郡的領主,自然會對東酈國有所懷疑,不過,若是聖上願意嘗試用東酈國訓練閃電騎兵的方式來操練組建自己的騎兵隊,小王十分樂意留在帝京,親自監督閃電騎兵進行操練”梁文景單手撫住胸口:
“大嶽的騎兵隊所要面對的敵人必定與東酈要面對的不同,東酈只要抵禦南部的蠻蕪人和西北的大漠三族便可。大嶽則不同。”他接著說道:“大嶽北有朔連、西有樓蘭,此兩地雖說暫時是歸順於朝廷,可是從古觀今,至少朔連國是在一直覬覦著七州十九郡豐富的物產和宜人的居住環境的,從前也不是沒有表露過試圖吞併中原的野心。
“南部的西邑和苗山楚地一帶依舊是動亂不安,據小王所知,小王的先父在時,就經歷過多次蠱王與西邑侯勾結造成的戰亂。不僅如此,蠻蕪王的魔爪也常常伸過邊境,騷擾百姓。更不用說那些與東海隔海相望的倭寇海國了”梁文景滔滔不絕地說著,將大嶽近年的內憂、外患說的明明白白。
“景親王對大嶽周圍的狀況倒是瞭解的十分清楚”楚焱原本以為這一群新來的親王使臣不過是花拳繡腿,空有一副好皮囊好身份罷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對政事如此上心的人,實在是有一些出乎意料。
“東酈女王早年間在帝京生活過一段時間,小王受了姐姐的感染,自然也願意多瞭解一些這片廣闊疆土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瑣事。”梁文景微微低下頭,謙遜地說道:“大嶽建朝以後,家姐十分敬佩聖上的作為和風範,在宮中也常常敦促大臣多瞭解大嶽的先進技術,學習大嶽功臣的風範,為國家效力,並且事事以明君的身份嚴格地約束自己的行為,努力地向聖上看齊。”
“景親王,在下無知,敢問東酈國的女王是在什麼年代來的帝京?”楚焱從前很少聽說東酈國的這位女王,於是便有些好奇,隨口一問。
“小王年幼的時候,家姐便被先父王送到了帝京,或許當時還是南魏的紀元——”梁文景清秀的臉上微微露出些為難的樣子。在大嶽的鐵甲衛將首面前提起從前的南魏,實在是不成體統,若是引起了什麼誤會,實在得不償失。
“若是不方便說也無妨,”楚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梁文景的為難:“如今南魏早已被滅,東酈女王又崇尚大嶽風骨和文化,想必聖上知道了也是不會怪罪的。”
“多謝將首理解——”梁文景頷首道謝:“家姐自當時還是南魏的帝京回來之後,便閉口不談這七州十九郡的事情,登基之後便趕上了大嶽開國,對大嶽只有效仿和尊敬,絕無二心——”
“原來如此,”楚焱點頭笑道:“原來東酈女王陛下也是愛才好學之人,東酈國必將在女王的帶領下,奔向興旺發達之路”
“不敢不敢,東酈不過是邊陲小國罷了,不敢談什麼國力強盛,只求一個國家興旺,人民和樂罷了”梁文景謙遜道,伸手為楚焱倒滿了茶,白瓷墨竹的茶盞上,有水汽氤氳而上。
“親王實在是過於謙遜了”楚焱趕緊讓道:“東酈和大嶽向來是友好的鄰國,東酈國家穩定,人民和樂,大嶽自然也少了一些憂心的國事。”他急急忙忙地與梁文景飲下這盞茶,又為對方重新倒滿清茶。
“這一杯茶,在下楚焱敬與親王”楚焱誠懇地端起茶盞:“親王是這樣一個才學兼有的人才,楚焱之前實在是有眼無珠了”
“楚將首多年馳騁沙場,戰功赫赫,自然是不會太把小王這樣的邊國家臣放在眼裡,”梁文景敬道:“小王若是不拿出些真才實學的見解,又如何能為東酈謀發展,為大嶽創造福祉”
“這一杯茶,便是願這國泰民安、山河永在”
這借兵練兵的話題在楚焱和梁文景之間進行的倒是順暢,可是在大嶽皇帝哪裡卻碰了個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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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將首和景親王的這一番對話,實在讓朕以為,你們二人不像是初次見面,倒像結識多年的摯交好友”幾日後的明暉軒內,陳永瑞聽過楚焱的敘述之後,冷冷地回應道。
“聖上,臣以為,東酈景親王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楚焱被皇帝潑了冷水,卻依舊面不改色:“微臣之前也對聖上的這般決策心存疑惑,只不過聽了景親王敘述,內心的迷惑便明朗了許多”
“楚將首也覺得朕的決策並不妥當?”陳永瑞冷笑道:“西邑自南魏時期便內外勾結時常禍亂,我朝開國以來更是大亂未有,小亂不斷。匪盜猖獗,土地荒蕪又無人耕種,人民民不聊生,還要時常提心吊膽地為了西南苗山楚地的蠱師而不安,”他的聲音微微發顫,臉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你要朕去相信一個別國的親王,替朕花費大量的時間操練士兵?”陳永瑞的聲音隱含著怒氣,只不過還沒有爆發罷了
“聖上息怒”楚焱沉著地應道:“微臣之所以生出這樣的想法,也是全然為國家大計著想”
“楚將首剛剛還說,楚將首是在向朕複述景親王的建議,現在又說是自己的想法了”陳永瑞冷冷地打斷了他:“那梁文景不過是個剛剛從女王的庇護下鑽出來的毛孩子,一言一行或許都是女王親自下的指令。”
“你要朕去相信一個別國的親王,替朕花費大量的時間操練士兵?”陳永瑞的聲音隱含著怒氣,只不過還沒有爆發罷了。
“聖上息怒”楚焱沉著地應道:“微臣之所以生出這樣的想法,也是全然為國家大計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