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的。”我說道,“畢竟我們都是一起亡命天涯的兄弟。”

“這麼看來,老李還算有良心。”王保振說。

吃飽喝足後,守衛把方桌撤了,給我們戴上手銬。

過了一會,守衛搬來四個小單人床,每個床上放了一個毛毯。

守衛把我們腰上的鐵鏈開啟,鎖門出去。

我們躺上床後,燈很快就熄滅了。

“還給我們床睡?這也是老李安排的?”王保振說。

“肯定是他了,讓我們吃得好,睡得好,他還是把我們當自己兄弟。”我說。

“有糧,我怎麼感覺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吃好喝好,不會要送我們上路吧?”王保振說。

“明天一早上路?”我說。

“半夜上路吧,我聽說槍斃殺人犯都是半夜拉出去打靶的。”

“不至於吧,老李和我們沒有深仇大恨,再說,他和許軍的事也了結了。”我說。

“但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

“想再多也沒用,我們的命都被別人捏在手裡,吃飽喝足再死也不錯了。”我說。

“你說的也是。”

夜裡做夢,夢到自己被綁在火箭上,有人拿著煙頭點火,火箭一下噴上去了,火箭很快沖破了雲層,我低頭一看,後面還有一個火箭,個頭更大,這火箭是來追我的,後面的火箭越飛越快,我大叫一聲:我日。”

我坐的火箭突然掉頭朝下,直奔太平洋,海上漂著一個小船,船上坐著寧程程,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孩,我大叫著沖進海裡,一直沖到海底,然後我就朝上游去,但怎麼都遊不到海面上。

有人拍著我的臉,我睜開眼,看到是王保振。

“幹嘛?”我問。

“你他媽的真能睡,這都快中午了。”王保振說。

我坐起來,看到許軍不在屋裡。

“哎,許軍呢?”我問。

“死了,昨天半夜死了。”王保振說。

“死了?不會吧?病死的?”

王保振撓了撓眉梢,“早上,許軍發高燒,被守衛抬出去了,沒死,不過看樣子離死也不遠了。”

“他身體越來越差了,比以前瘦多了。”我說。

“昨天晚上這麼好的飯菜,他都吃不下去。”王保振說。“他這病,看上去病得不輕,弄不好這次真就和我們永別了。”

“希望他能ting過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