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對於農民來說,象徵著豐收。對於何建平來說,象徵著勞累。也不是他好吃懶做,只是他這一代的年輕人,對於農活都是很排斥的。他父親大人三年前開山種的玉竹,今年該收了。此時的鄉間,到處都是揮舞著鋤頭挖玉竹的人。

在何建平家的玉竹即將要挖完時,鄉里也來了一批商隊。他們一到就開始遊走於各家各戶,開始收購玉竹和其它藥材。何建平對這批商隊有些好奇,因為他們與往年來的商隊不一樣。怎麼說呢,顯得好“專業”。

他們和其它商隊不一樣,也不在鄉民家借宿,自己帶著帳篷,生活物資也是一應俱全。而且他們紮營的地方也是選在人少的僻靜處。只是他們和鄉民們打交道的時候,都顯得很客氣,也不見他們動什麼小心思。他們這一另類的行商方式也就沒人去細問了。

當然,也有好心的老人去找過他們為首的,要他們不要在現在選擇的地方紮營,可是不知道是語言不通還是別的什麼因素,商隊沒有采納老人的意見。

商隊選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山腳,地勢較為開闊,旁邊有山泉經過,靠著山邊也適合貨物的看管。但是這個地方呢,相傳很久之前是一個祠堂。清末期間,官府有一批造反被抓的亂黨流放經過這裡時,一夜之間亂黨和押送的官兵全部被殺,一個不剩。據說當時血流成河,屍體堆了一地。從此周邊就沒有人居住了。民國年間,那裡還經常鬧鬼,後來官府請了十幾個法力高深的法師來,做了一場大法事。鬧鬼的事情才得以平息。從此這裡人跡罕至,尤其是晚上沒人敢來。

夜色將至,商隊那一片帳篷之處也熱鬧了起來。炊煙升起,飯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嬉笑之聲四起,商隊拋開了一日的疲憊,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討論著新鮮的所見所聞。

“奎哥,你說今天那老人說的,我們是不是得堤防一下?”商隊的兩個為頭的坐在一起喝著酒,二頭孟超想起白天老人們提醒的話,心中好像有些不放心,就和大頭馬奎交流了起來。

“沒關係,我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該碰到的不該碰到的我們幾乎都碰遍了。那些孤魂野鬼,碰上馬三爺都服服帖帖的,所以賢弟不用擔心。”

孟超思索片刻,也點了點頭。

馬三爺是他們商隊的賬房,會一些微末的道術,確實幫助商隊躲過了不少災劫。

當夜,留了幾個守夜的人手,其它人都安心睡了起來。深夜,守夜的幾人圍坐在火堆旁,吃著零食,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眾人覺得身上一陣發寒。這時不知在周圍的何處,傳來了一陣低聲哭泣的聲音。聲音分不清男女,明明很小,卻深深傳入了幾人心裡。

頓時幾人緊張了起來,相互交換了眼色後,站了起來,像是在努力分辨那聲音的方位。這時,帳篷中鑽出來了一個年級稍大的人影。

守夜的幾人馬上圍了過去:“馬三爺,好像真有不乾淨的東西。”

“沒事,我來會會它。”馬三爺倒是不懼,從身上掏出一個羅盤開始尋找起來。跟著羅盤的指向,馬三爺緩緩前行著。

守夜的幾人雖然緊張,但也沒有表現出恐懼。跟在馬三爺身後小心戒備著。

突然羅盤一陣亂轉,馬三爺臉色一陣嚴肅,一把符紙灑出,口中符咒默唸,頓時那些符紙圍成一個圈,把眾人護在垓心。

馬三爺一邊觀測著四周,一變分心看著羅盤。突然三道白影從三個方向飛了過來,也不管靈符,直直朝眾人撞去。

眾人仗著符陣護身,也不擔心。馬三爺臉上更是發出了輕蔑的微笑。那三道白影撞上符紙,頓時就青煙直冒,馬三爺借勢施法,把所有靈符都蓋上了白影。

三道白影不顧靈符的灼燒,還是來勢不減。馬三爺把幾人護在身後,默唸法令朝靈符一指。靈符頓時燃起,三道白影頓時成了灰燼,隨著晚風,吹在眾人身上。

突然馬三爺臉色一白,口中正要說什麼,嘴巴張了幾次發不出聲音。接著癱軟在地,不省人事。馬三爺身後幾人也跟著倒下。

全程並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帳篷內熟睡的人依舊還在夢鄉。

第二日清晨,隨著幾聲高呼,商隊帳篷區頓時一陣慌亂。不久之後,帳篷開始遷移,在另外一處開闊地上駐紮起來。馬奎孟超二人也找來了昨天提醒他們的老人,打聽著一些事情。

不久之後,馬奎找到了何建平。用他帶著濃重外地口音的普通話跟何建平說了一會,何建平就跟著他來到了商隊的新駐紮處。

一排6人躺在一個大帳篷裡,臉色青紫,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浮現在幾人臉龐之上。幾人此時氣息微弱,好像隨時會斷氣。何建平仔細的觀測著,眉間緊鎖。

孟超把馬奎拉到了外面,小聲在馬奎耳邊問道:“奎哥,這樣一個小毛孩能行嗎?”

“先試試看吧,那老人家對他很是推崇,應該有些本事。。。。至少也先穩住馬三爺他們的情況。”馬奎心中也是有些沒把握的,大有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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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馬三爺怎麼會中招呢?以前從來沒失手過。”

馬奎搖了搖頭,也表示不解。

馬奎孟超悄悄回到了帳篷,何建平看到二人說道:“二位老闆,這幾人的情況我已大致瞭解,我先施點小法,穩住他們的情況。不過這治根之物,我還得去準備下,明日我再過來送藥。”

“那就麻煩法師了,不知法師需要哪些藥物,我們手上也有些藥材,隨行懂醫術的也有,法師有用得上的,但說無妨。”馬奎馬上說道。

何建平搖手說道:“我需要的東西不是藥材,你們必定不會有。”說完就開始作法,不斷的在躺著的幾人身上點著。

孟超別過身,臉上露出了帶著譏諷的冷笑。這一幕正好被馬奎看到,趕忙衝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