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過後,罪惡城因城主繼位開始了長達三天的流水席和互市。

不少人聞訊便留在了此地,因此罪惡城的旅館也是爆滿,每天都能看見很多獸人騎著騎獸來來往往。

這個時候,罪惡城同時也邀請了其他各大勢力留下共商大事。

之一,是之前風后草陰謀事件,之二,是魅狐族滅族事件,之三,便是停戰和談事件,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的事情。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神使”的存在,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兒。

這次會議是屠留大陸史詩般的存在,在後世被稱為鼎天會議,為後世的發展格局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在會議中,最先討論的是歷史遺留問題——風后草事件。

這個事發生在戰爭尾聲階段,卻獲得了比戰爭還更加悚然的殘酷現實。它橫掃整個大陸,死傷無數,至今還未找到元兇。

雖然風后草一事,表面上被獅恆等人栽贓給了塵淵閣。

但是塵淵閣也並不是吃素的,他們在會議上被人質問的時候,提出了非常明顯的證據來證明風后草一事他們也是受害者,且非賊喊捉賊。

他們所提供的證據不多,但件件直擊關鍵。

第一,他們塵淵閣也遭受了獸潮,且受傷死亡人數不比罪惡城少。若是擁有風后草這一利器,他們也不會用得這麼草率,還大規模使用。畢竟害人害己,毫無好處。

“如果真的只是靠死亡人數說話,罪惡城他們自己的嫌疑也不小,畢竟他們死的獸人最少,所以他們更像是賊喊捉賊的存在。”巫辰周發言,他巡視了周邊一圈,很多人還沒有碰見他的眼神,便都躲開了。

沒人能受得住他那個娟狂暗稠的眼神,都不想被他記住。

陳信可不怕他,冷哼一聲,“讓你陳訴,不是讓你添油加醋、胡亂攀扯。而且最開始異獸攻擊也是從罪惡城一帶開始的。我們有理由懷疑下手的人對罪惡城敵意最大,而敵意最大的……呵。”

不言而喻。

巫辰周扯嘴一笑,有點僵硬嚇人。

“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你用不著這麼著急否定。”

“我並沒有否定,只是在闡述一下事實。”

“那我也是在闡述事實。”巫辰周抬抬手,眉眼間意味深長。

蕭韻不耐煩他們打這些機鋒,無聊且不具有實質性的意義,催促道:“繼續,不要廢話了。”

她一說話,拱衛三方的實力派齊齊停下了說話的聲音,一些實力弱小的部落長老和族長此時大氣都不敢喘。

巫辰周瞥了這個“蠻橫”的小姑娘一眼,嗤笑地停下了抬槓。

“行吧,你們要證據。”

“蕭城主應該知道一個叫巫和堡的地方。”

“當然!”

“當時你們從巫和堡看到了什麼東西?”

“就是一個破舊廢棄的族落,下面有廢棄的地窖……”

“不不不,地窖這個詞語非常地不準確,應該是一個地宮,還是一個佔地面積廣、製造成本及其昂貴奢華的地宮!一般勢力根本建造不起。或許說,在我們大陸上除了我們三方勢力,別的族群根本沒有能力建造起這樣一個地宮。”

旁邊有塵淵閣的管事在巫辰周的示意下接過話頭,“這是從地宮裡面帶出來的。”

他從身後屬下的手裡拿出了一塊堅硬的牆塊,然後丟在堅硬無比的石桌上。

然而那個自稱是大陸上最堅硬的石頭做成的石桌輕易就被這牆塊砸出一個小坑出來,呼啦啦一吹,細碎的石灰和小碎塊瞬間呈現在大家面前。

“這是?”高宇昂發表疑問。

“這是地宮的一塊宮牆,蕭城主應該眼熟。”

蕭韻和花瑜互視一眼,點頭確認下來。

“這是我們被異獸圍攻那次,被引到地宮打鬥時掉落的碎塊。”

“怎麼確認下來的?”

“硬度!”

“那個地方,我不信,你們沒有去過。”巫辰周看了看其他的人,發言,臉上的肌肉也跟著顫動。

“這樣的硬度和工藝,我們塵淵閣自詡能工巧匠無出其右,也根本建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