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男人或許被打懵逼了,但反應過來後他還是想反抗的,可惜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力,才會由著小茶瘋狂揮拳,所以小茶說他了七日斷腸散,他立馬信了。

小茶由著他在那裡求饒,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別看她表面裝得鎮定自若,一臉的高深莫測,其實身體仍然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之,整個人顯得有些興奮過頭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沖去再把人揍一頓。

這還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心裡說不害怕、不激動那是假的。

前後三世為人,她從來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女漢子,說好聽點她是熱愛和平、溫柔善良的呂紙,說難聽的那是怯懦柔弱好欺負。

第一世,她轉正不滿三個月被某個醫鬧給一刀捅死了;第二世嘛,又對自己的穿越女身份過於自負,對人心的揣度不足,不但瞎了眼找到悅來酒樓那個利益至的老闆合作,最後還被百般挑選相的男人給砍死。

究其原因,不都是因為她看著軟綿綿的,很容易下手麼。

如果這一世她沒有在陰差陽錯之下使得空間升了級,把兩只守護獸給放了出來,得以有機會學了修氣訣,那麼現在的她依舊好欺負得很,到時哪裡輪得到她來揍人了呀,恐怕得被人反過來揍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只在空間與嘟嘟、依依兩個小家夥對打過,從未真正與人交過手,不要說那個扮鬼的男人被她的突然暴走給打懵逼了,是她自己也給嚇懵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憑著本能揪著人一個勁兒地出拳、出拳、出拳……至於出招式耍花樣什麼的,對不起,她全給忘啦。

正因為她缺乏實戰經驗,還沒有形成面對暴力要奮起對抗的意識,當初白珝用嘟嘟來威脅她,才會輕易把她給鎮壓住了,導致她現在還處於他的“yin威”之下,面對他總是顯得有那麼一絲底氣不足,想想夠鬱悶了。

果然啊,第一個照面擺下馬威什麼的,還是很有必要的,有機會她一定要在白珝面前扳回場子,重立威信,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握拳!

捏了捏仍在微微顫抖的手指,等男人把頭磕得差不多了,小茶才出言制止:“行了,別磕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給我老實點回答。”

“是,是,是,小人不磕了,您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人諂媚地說著,早沒了剛進來時的意氣風發,跪在地跟只鵪鶉似的。

他那塗滿了粉的臉腫得跟個調色盤似的,面青、紅、白、紫什麼顏色都有,那條被他用來當做舌頭的長長紅緞帶也被他扔在一旁,無暇顧及。

捱揍的人如此悽慘,揍人的小茶也好不到哪裡去,幸好她有靈氣護體,在拳頭周圍形成了一圈保護層,不然她那隻右手暫時是不能要了。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是誰讓你來的,準備做什麼?”小茶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

“小的名叫劉阿財,本來是秀水鎮的一個乞丐,傍晚時突然有個老虔婆找到我,還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裝成女鬼進這個院子嚇人。還說,如果我能把院子裡的女人嚇暈……”男子小心覷了小茶一眼,特意在後面加了個解釋。“是姑娘你……嚇暈了,那隨便我怎麼樣都成,等到了明日她還能讓你做我的媳婦兒……”他越說越心虛,尤其在接觸到小茶冰冷如刀的視線之後,全身都在打擺子,哪裡還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這麼張口結舌地怔在原地,冷汗瀝瀝。

怎麼樣都成?小茶危險地眯起了雙眼:“你可認得那個婆子的身份?”

“認得,認得,雖然她很少出來,但有一次小的曾聽她在外面跟別人說話,說她在陳家嫡小姐的院子裡當差,平日裡的待遇可好了,頓頓都有肉吃。”說到肉,男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露出憧憬的神態。

對於一名乞丐來說,頓頓能吃肉,那是最大的幸福了。

小茶秀眉一挑,陳家嫡小姐,那不是陳韻了嗎?

早在客院裡的下人全部悄然撤離時,小茶已猜到陳氏兄妹是打算對她不利了,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要把她配給一個乞丐。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小茶絞盡腦汁的想了又想,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陳氏兄妹,讓他們寧願背負忘恩負義之名,也要讓她在這裡出事。

當然了,陳氏兄妹會這麼做也不是完全沒有成算的,畢竟那個男人只要得了手,事後他們可以推說是守衛的人出了意外,被這個乞丐鑽了空子,然後大張旗鼓地把院子裡的人全部清理掉,算是給她一個交待了,到時肯定不會有人跳出來,為她這個失怙又失恃的小農家女出頭。

至於身為主人家的他們,最多因這事兒落得個禦下不嚴、招呼不周的罪名,根本傷不了一分一毫。

其實陳氏兄妹更想把自己從這件事徹底摘清出去,隨便找個不知名的宅子把小茶給騙進去,只可惜小茶與陳韻的交情還未達到信任有加的地步,若她貿然帶著小茶前往陌生人的家裡,小茶必定不會同意的。

陳韻卻已等不及了,情急之下,她只得把陳府貢獻出來,才能把小茶給騙了過來。

如果這件事成了,被算計的小茶可慘啦,既失了身又失了名聲,此事傳出去肯定會落得萬人唾罵的下場,若她不想一死以證清白的話,便只能嫁給乞丐為妻了。

即便明知了算計又如何,木已成舟,她也只能自認倒黴,吃下這個啞巴虧。

陳氏兄妹的算盤倒是拔得嘩啦嘩啦作響,卻不知道事情根本沒有按照他們的設定發展,從一開始歪到天邊去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茶意興闌珊,沒心情再留在這裡了。

見到小茶準備離開,男人急忙叫道:“姑娘,姑娘,我的解藥……”

小茶回過頭,陰森森地笑了:“解藥啊……你從誰手裡拿了錢,找誰要去。”說完,她毫不留戀地走了。

男人刷一下白了臉,猛地跪坐在地,眼了無生機:“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怎麼能騙我呢。

詰問的話,他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茶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