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與小茶心靈相通,只要它願意,它在方家的所見所聞能直接傳遞給小茶聽,其功能與現代的行動電話相似,讓小茶足不出戶也能想聽的東西,自是聽了宋夫瑜與方玲瓏的陰謀。

一聽到宋夫瑜說她在陸老爺府必定活不過一個月,小茶的臉頓時黑了。

只是,她始終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方玲瓏這個人,使得方玲瓏要借刀殺人,在背後耍陰謀來對付她。

至於陸老爺的那點子特殊愛好,小茶也在嘟嘟的探查之下弄清楚了,那臉更是黑如鍋底,直接把方玲瓏與宋夫瑜劃入了黑名單。

不管那兩個人出於什麼目的想要害她,既然他們起了這份心思,那她自是不可能會讓他們好過了,不然哪一天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他們的陰謀成功了,她可得賠一條命了,可不得虧了麼。

嘟嘟完成了它的任務,便由著自己的心意,跑去跟蹤在方家跟它一起監視宋夫瑜的兩個黑衣人的身份了。

身手差一些的那個,是羅傾城派出的人,看來小茶的那幾張食譜方子作用很大,值得羅傾城派出自己的手下去幫她查清一些事情。

至於身手好的那一個嘛,由於那人的身手太好,動作太快,嘟嘟只能一直遠遠地跟著他,最後回了莫神醫的山莊別院,然後直接進入某個人的房間,跪在那個剛剛洗完澡,懶洋洋坐在軟榻眯眼假寐的白衣男人面前。

白衣男人正是一直在等訊息的白珝,而黑衣人則是白南,後者正向白珝稟告他所查到的詳細情報。

嘟嘟沒見過白珝,但它在空間裡聽過白珝的名字,也知道白珝的房間在小茶的隔壁,還因此遭到了小茶的嫌棄,是以它也不怕他。

再加隱身功能極其強大,之前它在鎮子跑來跑去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發現它的存在,給它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它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房間裡的人全都看不見它,幹脆揹著小短手,邁著小短腿,在白南和白珝面前踱起了小方步。

偶爾玩心來了,它還隨著白南的話語做出各種相應的小動作和鬼臉,那樣子既搞怪又逗趣。

它自個兒在那兒玩了個不亦樂乎,卻不知道它已經被白珝發現了,還把它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白南倒是完全沒有發現嘟嘟的存在,一如往常那般一板一眼的報告著他的調查所得。

白珝雖說一直半眯著眼兒斜倚在榻,彷彿是在留心傾聽著白南的稟告,實則他已分出一半的心神去留意著嘟嘟,視線一直隨著它的小身影移來移去,想看看它到底想做些什麼。

等到白南稟告完畢,退出了房間,嘟嘟仍不捨得走,而是腆著小肚子站在白珝的面前,摸著下巴琢磨道:“嘖,這個男人老在主銀面前瞎轉悠,肯定不懷好意,我要不要弄點啞藥給他嘗嘗,讓他三天說不了話呢;不然,弄點癢癢粉撒在他的身,讓他撓三天,沒辦法再出現在主銀面前;啊,我幹脆弄點了軟筋散給他吃算了,讓他三天下了不床,哈哈哈俁……”

嘟嘟越想越得意,自覺出了個好主意,小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白珝,正打算掏出軟筋散給白珝嘗嘗呢,白珝已經起身,一步躥到它的面前,長臂一伸,撈起它便直接挾在腋下,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白珝的動作太快,嘟嘟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個兒便受制於人,動彈不得了。

這個變故可把它給嚇得目瞪口呆的,連掙紮也忘記了,這麼僵著小身子,像個木頭人似的,任由白珝把它帶到小茶的房間。

小茶還不知道嘟嘟被白珝發現了,更加不知道小家夥已經被他抓住,兀自在房間裡與依依玩得正開心,銀鈴般的歡快笑聲從房間傳出,進入白珝的耳,讓他的嘴角不自覺地跟著翹了翹。

然而當他進到小茶的房間,看到伏在小茶懷那道熟悉的小肉球時,他頓時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瞪圓了鳳眼。

他轉了轉眼眸,看看自己腋下的小胖球,再看看小茶懷的小胖球,不由得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眼花了,不然會何會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胖球。

小茶到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還以為嘟嘟回來了,與依依一起扭頭看去,臉還保持著燦爛的微笑。

結果意外地發現,小家夥回來是回來了,卻是身不由己地被人挾著,蔫頭耷腦地垂著小四肢,那小模樣看起來可真夠狼狽的。

於是,小茶和依依的笑容僵在了臉,呆呆望著白珝出神,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須臾,白珝便回過神來,猜到眼前這兩個怪的小東西應該是屬於雙胞胎之類,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眼立刻危險地眯了起來,眸閃過一絲算計。

小茶和依依不明所以,只覺得房間的空氣驟然冷了許多,同時激靈靈打了個大哆嗦。

艾瑪,為何房間突然降溫了?

白珝慢條斯理地將嘟嘟從腋下松開,再拎著它後頸的皮毛,伸直了胳膊對準門外,猶如不久前對付依依那般把小家夥吊在半空,做勢要把它給扔出去。

“不要!”小茶把依依往炕一扔,也不管依依被砸得暈暈乎乎的,眼冒金星了。她身手靈活地撲到白珝面前,再次一把抱住他的腰,瞪圓了眼睛。“你想幹嘛?”雖說她是在質問他,但她底氣明顯不足啊,小臉蒼白,大氣也不喘一下,話裡到底虛了幾分。

“它們是雙胞胎?”白珝滿意地望著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小茶,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兒,空著的手也悄然攬著她的纖腰。

小茶生怕點頭點慢了,白珝把嘟嘟給扔出去,頓時如同小雞啄米地用力點著頭:“是的。是的。”

“都是你的寵物?”

“沒錯。所以,你能把它下來麼?”她可憐兮兮地望著白珝,大眼睛裡盡是哀求之色,看得白珝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可為了他的目的,他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巋然不動道:“你確定它們沒有危險,不會傷害你?”

“沒有,沒有,它們絕對沒有危險。”小茶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聰明地沒有說嘟嘟擅使毒。

不過算她不說,白珝剛才已經聽到嘟嘟準備對他做什麼,自然也能大致猜到它會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