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一聽,立馬瞭然於心:“跟鹽有關啊,那確實是一方鉅富了。 ”想不到秀水鎮還隱藏著這麼一位大鱷,只可惜她前世一心忙著開飲食店賺錢,以搬離秀水鎮為目標,以至於錯過了鎮子的這些事。即便當時有可能聽身邊人提過幾句,也因為與他沒有打過交道而漸漸遺忘在腦後了。

“萬貫家財又如何,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花。”白珝轉動著大拇指的紫玉扳指,慢慢說道,語氣漸冷。

如果陸豪龍沒有招惹到小茶,說不定白珝還會多留他幾年,等他多存一點家底再把他的家給抄了,充公!可如今既然他被宋夫瑜看,要把小茶送給他折磨,那白珝便不可能再留著他了。

所以說,陸豪龍這是躺著也槍咯,這麼無辜地被白珝給記恨了——不過想想被他禍害了那麼多的小姑娘,又覺得他死有餘辜,早死早超生哇!

白珝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寒意,猶如從地底下飄起來似的,小茶聽得一陣陣發冷,下意識的想離他一點。

大哥,你是製冷機咩,站你身邊好冷呀。

不想她腳下剛動,被白珝一手拉了回來:“你躲什麼?”他喜歡小茶站在他的身邊,因為她身帶著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好聞,每次一靠近她,他的心情會無端端變得很好,覺得頭頂的那片天空都變得陽光普照起來,他怎麼可能讓小茶遠離他呢。

小茶不解地看著他,覺得離他太近了,好冷,於是悄悄挪開一步:“你是主子,我不好離你太近。”

“別動!”白珝冷聲呵止她,拉住她的手卻是不放。“你再躲開,和白東回去吧。”想著小茶居然敢遠離他,他的心情陡然變差,周圍的溫度再次下降,語氣也不好了。

“……”小茶倒是想硬氣一點,直接甩臉離開這裡。無奈白珝一直用“你敢離開打斷你的腿”的眼神望著她,她很沒有骨氣地敗在他的強大氣場之下,耷拉著小腦袋,懨懨地站回他指定的位置。

要不是他說今天這裡有戲看,她會跟過來麼?會麼?會麼?現在居然敢威脅她,說不讓她看了,那她眼巴巴跟過來幹嘛呀?看他抽風嗎?

小茶不開森了,使勁低頭看著她腳下的土地,彷彿那裡會開出一朵絕世好花朵兒來。

白珝見小茶乖乖留下來了,心情有所好轉,卻也不好繼續再拉著她,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手。

只是右手指尖尤自帶著她面板的溫度,讓白珝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將手收回袖攏著,手指微動,悄然回味著由那裡傳來的細膩嫩滑的觸感。

嗷嗷嗷,他家小茶的面板真的很好,很好摸,讓他都有些捨不得放手了。還想再摸,怎麼辦?要不要再擺下冷臉,把她拉近一點?

別看白珝一臉高冷的模樣,實際他內心的小人兒已經開啟了瘋狂模式,幻想著等到小茶能成親的時候,他要把小茶醬樣那樣,那樣醬樣……

心情一好,白珝也不再往外發放冷氣了,離他最近的小茶感受最深,忽然覺得四周的溫度又有所回升了,簡直是溫暖如春的起腳,不由得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空氣溫度忽冷忽熱的,莫非是要變天下雨了?

沒等她弄明白呢,院子外頭突然一陣喧嘩,許多人在那兒吵吵嚷嚷的,還有不少人急急忙忙往外跑出去,看樣子是出什麼大事了。

“怎麼了?”小茶立馬又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好的往外頭張望,腳下癢癢的,很想跟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白珝睨了小茶一眼,向白東做了個手勢。白東會意,大踏步走出院子打探訊息去了。

沒過多久,白東便折回來說道:“回主子,大門外頭不知何故突然驚了馬,有個人被馬蹄踏傷了。”

“嗯?”白珝的反應淡淡的,老神在在的坐著繼續喝茶。別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了,還不如留在這裡陪著小茶看風景。

倒是小茶心頭一緊:“有人受傷了麼?”她跟在莫神醫身邊學習,不是為了讓她的醫術有用武之地麼,現在知道有人在外面受傷了,她很想過去看看啊。能幫一把最好了,算不需要她動手,在邊看著,多學習點經驗也好啊。

白珝猛地想起小茶是莫神醫的徒弟,柔聲問道:“想去看看嗎?”

“可以嗎?”她的雙眼亮晶晶的,猶如天閃閃發亮的星辰,讓白珝生不出拒絕她的心思。

“走吧。”白珝起身,帶頭往門外走去。

小茶雀躍地跟在他的後面,無奈她人矮腿短,白珝人高腿長,跨一步夠她走三步的,她只能一路小跑著才能勉強跟。

白珝每走一小段距離便要停下來等她,最後耐心盡失,幹脆直接拉著她的小手,把她往前帶去。

喂喂,我現在是你的小廝啊,咱這樣走真的好嗎?

小茶很想提醒白珝,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已經不太對了,趕緊給她放手。可是白珝走得太快了,她趕路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空去跟白珝說話呢,只得專心走路,免得一個不小心摔個狗啃泥。

有白東在前面盡責地分撥開人群,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陸府的大門外。

果然,陸府大門前站滿了人,都是前來參加陸府酒宴的客人,他們自動圍成了一個大圈,空出一大片真空地帶,陸府的家丁們正小聲勸阻著四周的人們,盡力攔住他們,不讓他們繼續往前湊,在邊添亂。

人群圈的央則躺著一個人,身側有一大灘血,不見其胸膛起伏,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

在那人的身邊,還跪著一名小廝打扮的孩子,一臉菜色,無措地望著那個失去知覺的人,大大的眼睛被淚水打濕,求助地望著四周的人們。

在真空地帶的另一邊,還站著一匹略顯暴躁的棕色大馬,不停地輕聲嘶鳴著,用前蹄刨地,試圖將韁繩從一名車夫模樣的人手掙脫。那名車夫站在它旁邊,一邊死死拽緊馬韁不讓它掙脫,一邊努力安撫著它的情緒,不讓它繼續發狂,免得讓這件事雪加霜。

見此情景,小茶的眉頭不由得一皺,掙脫白珝的手,用力擠開人群,想走近一點,看清楚地那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