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白費功夫了,你的洗澡水裡頭,我已經新增了一樣東西。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不出三日,你必定暴斃。”

“什麼東西?”聽了女子此言,巫羅小臉嚇的發白,詫異的看著女子。

“腐骨蟲,聽說過麼?”隔著暈黃的燭光,女子的眸光再次落到巫羅身上。那滿眼攜帶的冷意,讓巫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呢喃著女子的話,彷彿有什麼東西,攜帶著刀光劍影及沉重的血腥味,翻過記憶的高牆湧入到巫羅的腦海中。一番洶湧翻騰之後,久遠的畫面,慢慢的在巫羅腦海清晰了輪廓。巫羅滿臉的愕然,讓她連話都說的不怎麼利索,只是抬手指著女子,顫顫的開口,

“你,你,是你。”

“嗯哼。”看著巫羅這樣的反應,女子似乎非常滿意,含笑點點頭,從八仙桌旁緩慢起身。又是走到巫羅的身邊來,隔著半寸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巫羅,道,

“想起來了,我還以為還得多提醒一下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起來了。”

“呵呵,呵呵呵。”因果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原來這上古的名言,還真是有著它自己的道理。巫羅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若說巫羅是池淵的孽,那華鎣便是巫羅的孽。

若問華鎣是誰,乃是當年蠻疆最負盛名的巫女是也。她不僅容貌傾絕,更是學的一手好醫術,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在蠻疆可謂是仙女一般的存在。若不是巫羅在聖女的比試上,偷偷動了一個手腳,蠻疆聖女之位,也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是的,巫羅所動的手腳,正是腐骨蟲。不過她不是下在華鎣身上,而是下在當時蠻疆的大公子身上。誰不知道,大公子傾慕華鎣,放話非華鎣不娶。可華鎣對大公子,尤為厭煩。可大公子到底是蠻疆的大公子,豈容華鎣拒絕,硬是用強權,打算脅迫華鎣順從。

可還沒逼的華鎣順從,大公子卻中了腐骨蟲的毒,挨不過三日,就暴斃而亡。

於是,順理成章的,兇手成了華鎣。華鎣也因此,成了蠻疆的罪人,受盡欺淩跟折辱後被驅逐出蠻疆。

“你,你是她的誰?”前塵往事如流水湧入腦海,巫羅清楚的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只想在臨死前,求個明白。仰目看著眼前的女子,輕聲發問。

女子似乎也沒有瞞著巫羅的意思,拂眸看她一眼後,悠然回答,

“鳳綰,華鎣的女兒。”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知道鳳綰真正的身份後,巫羅反而釋然。她這一生壞事做盡,自然不會因華鎣這一件事,而敢到愧疚。只是自己如今死在華鎣之女的手裡,倒也無話可說。

“當年你母親一事,確實是我所為。今日你為母報仇,理所應當。”說完,巫羅緩緩閉上眼眸,再道,

“只是,能不能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不能。”耐心的等著巫羅將話說完,鳳綰含笑抿唇,觸不及防的拒絕了巫羅的請求,

“我母親的悲劇,皆是由你的腐骨蟲所起。你可知道,因為你,我母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原本你是可以痛痛快快的死在池墨的手裡的,是我跟池墨做了一把交易,將你的命留下來。因為只有看到你受盡人間苦楚,煎熬之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你,你……”鳳綰的話,駭的巫羅頓時睜開眼,揚指指著鳳綰,巫羅想說什麼,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善於用毒,很巧我也是。在你身上我下了三種毒,一種是腐骨蟲,一種是花落紅,還有一種是清風醉夢。我不殺你,你若是能將身上的三種毒解去,那就是你的命數。若是解不了,那也是你的命數。”眉眼含笑,鳳綰略帶淡然的看著巫羅,那眸底的算計,灼灼發燙。

巫羅聽後,早已面無血色。

腐骨蟲她知道,此毒無解。還有花落紅,會使得人的血液變的甘甜無比,方圓百裡之內的毒蟲皆是會受那香味的吸引,潮湧而來。另外一種醉夢清風,則是會讓人每一日都有幾個時辰,如同身處夢中,意識清醒,卻無法動彈。

這三種毒,加起來,便是天下最殘酷的刑罰,沒有之一。

“好了,你慢慢享受吧。我走了。”看著巫羅慘白如紙的面色,鳳綰心情大好。拍了拍手,沒有在巫羅跟前多留,起身離開巫羅房中。

“你別走。”看著鳳綰越走越遠的身影,巫羅朝著她的背影大喝一聲。可任憑她如何呼喝,皆是沒有得來鳳綰,丁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