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逗朕麼,這才幾天,雪國的人竟然可以渡過了雎水。趙般若,你可別忘了,此番領軍的可是你的父兄。”

“趙家有負陛下所託。”池墨一體,趙般若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著。“咚咚咚”的,跪下來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才敢繼續開口,

“雪國的人陰險狡詐,臣妾的父兄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在墨城臣妾的父兄被雪國軍隊大敗。還請陛下恕罪。”

“哦,原來是戰敗逃跑了,還真是沒想到,趙閣老居然能夠生出這樣的兒孫。趙般若,你爺爺若是知道了,你說會如何?”算是整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池墨慢慢伏低身子,居高臨下的逼視著趙般若。冷不丁一開口,卻是讓趙般若遍體生寒。

一旁的巫羅站著看池墨將趙般若吃的死死的,內心越發的煩躁,再次赫然出聲,

“皇帝,眼下我們前來,乃是與你協商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而不是讓皇帝你,興師問罪的。趙家父子雖然有罪,但是如今最為緊要的,是如何將雪國的大軍,攔在雎水。”

“太後既然已經有所打算,又何必來問朕呢?”面對巫羅的森冷肅穆,池墨端著一臉的不以為然。

巫羅著實被他這種態度,氣的不輕。正要開口,忽爾又聽見池墨的聲音傳來,

“哦,也是,太後沒有兵權呢。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話說完,池墨從衣袖間掏出一塊老虎形狀的令牌,扔到巫羅手中。巫羅順勢接住,定晴一看,內心驟然被鎮住。

水閣內燈火通明,讓巫羅可是瞧的真真切切的,那不正是月隱用來調動軍隊的虎符麼。又是轉眸看著池墨似笑非笑的眉眼,巫羅當真是沒有弄明白,他的心思。

彷彿一眼看穿了巫羅內心的疑惑,池墨悠悠轉身回到榻上,順手撈起一旁擱置在案上的酒壇子,仰頭往喉嚨倒一口酒。飲盡後,才出聲,

“人生無常須盡歡,既然你這麼想要,朕就成全你。滾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別來打擾朕就是。”

“哼。”斜睨過池墨一眼,巫羅冷冷一哼。到底是沒在水閣內多留,邁步離開了水閣。

在巫羅帶著趙般若走後沒有多久,一直在水閣外候著的青木,方是大步邁入進來。看著半側著身子躺在軟榻上的池墨,青木上前屈膝跪下,

“屬下參見陛下,陛下,您就這般將虎符給了那妖婦。您就不怕……”

知道青木想說什麼,在青木的聲音還沒有落盡時,池墨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朕敢給她,就不怕她鬧出生命動靜來。若是不如她所願,這場戲,又該如何唱下去呢。”

“可是陛下,您如此就不擔心麼,萬一她對太後……”盡管知道池墨所做的事情,定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青木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不會的。”池墨卻是不擔心,反而還有一絲信誓旦旦,

“她的本意不在母後,而是父皇。她只是想保護父皇跟我罷了,想讓我們父子兩痛苦。當初父皇是為了月隱才辜負她的,後來才有母後。所以月隱還沒有倒臺之前,她是不會動母後的。”、

“陛下英明。”池墨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青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單膝跪下,道一句。

池墨不以為然,抬了抬衣袖,看青木一眼,淡淡開口,

“不必多禮,起來吧。青木,你去告訴趙般若。此番她做的非常好。”

“是,屬下遵命。”領下池墨的命令,青木當即起身,投身走入到茫茫的夜雨裡。

隔著朦朧的雨霧燈火,池墨看著青木的身影越走越遠,他的眸光卻如同失去焦距一樣,看著遙遠的遠方。沉寂在夜雨中的思緒,久久都不能緩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