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般若到底還是回到宮裡。

在她回宮的那日,特地跟在玉瑤兒的身後,前往百鳥朝凰來。說是叩謝暮染的恩典,周到的禮數,低眉順耳的可憐模樣,莫不讓人可見尤憐。彷彿暮染欺負她一般,可是將團子氣的直岔氣。

從玉瑤兒跟趙般若離開開始,團子的罵聲,就一直不絕於耳。

“真真是個狐媚子,即便是剃光頭,在佛前薰陶這般久,也概不了那惺惺作態。老大,不是我說你,你那日莫不是腦抽了麼,一個玉瑤兒已經不好對付。你倒好,還把趙般若給招回來,是嫌自己的麻煩不夠麼。”本是在給暮染梳著頭,因是氣憤的緣故,團子下手不知覺重些,扯著暮染的發絲,疼的她直直皺眉。

“團子,你這是做什麼呢,莫不成你瞧著那趙般若光頭的模樣著實好看,也想將我扯成光頭?”知道團子心中怨氣難消,暮染也不與她計較,反而逗著她笑。

聽了暮染的話後,團子的面色方是緩和一些。只是心頭仍是不怎麼舒坦,手上的力道還是放輕些。

自然知道,團子在氣惱什麼,暮染拉下團子的手,看著她,意味深長的開口,

“趙般若回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盡管這茬兒是玉瑤兒提起來的,但是玉瑤兒日日伴在太後身旁,若是太後沒有這意思,就是給玉瑤兒一百個膽子,她也是不敢的。既然此事是太後的意思,我又如何能,駁了她的意呢。”

自東洲城開始,暮染就一直覺得,太後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上青臺山祈福,原本是太後為了她跟池墨,故意支開玉瑤兒的。可是後來,太後又將玉瑤兒帶到東洲城。以前的太後,對玉瑤兒雖然算不上嚴詞厲色,可是也算不得親近。即便是笑著,那笑意裡也落著款款疏離。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後來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暮染有些難以轉變。

細細想來,還是沒能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而暮染的話,彷彿提醒了團子一樣,臉上怔了怔,團子好像想起什麼,跟暮染道,

“老大,如今宮裡頭都在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趙般若入宮後,太後的病情大為好轉,精神也好了不少。而太後對趙般若也不是一般的好,眼下趙般若已經是奉天殿裡頭的掌事姑姑了呢。長久以往,我只擔心……”

團子的擔憂,並非沒有緣由。

趙般若對池墨的心,月隱上下都知道。再加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而趙般若身後又是整個趙家。若是真的緊張起來,暮染是討不著好的。所以,團子才會如此的著急。

團子的話,倒也讓暮染緊張起來,面色一緊。還沒說出話,團子彷彿又想起什麼,繼續開口,

“如今趙般若跟玉瑤兒終日在一處,好的跟個連體姐妹似的,看著都覺得礙眼。老大,這兩個女人可是不簡單呢,若是讓她們如此鬧騰下去,只怕到時候,只會後患無窮。”

“好了,我知道了。”團子越是說下去,暮染就越發覺得頭疼。

事情所有的變故,皆是因為玉瑤兒的出現。如今,玉瑤兒被廢除了貴妃的身份,卻又被賦予了新的身份,平山郡主。加上,若說旁的事情,她們也什麼都沒做。即便是暮染想發作,也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她們唯一做的,就是變著法子,去討太後的歡喜。

想了想,暮染深深的呼了口氣,從軟榻上站起身,要往外邊走。被暮染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團子急忙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