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親自上鳳山請來了得道高僧浮世,接連在宮裡做了好幾日的法事,皇太後的夢魘症彷彿有了輕微的緩解。可在浮世大師離開後,皇太後的又再一次陷入到無邊的夢境中,無可自拔。

看著日益消瘦的皇太後,莫說是太上皇著急,連池墨跟暮染也是坐立不安。

暮染更是恨不得,親自到皇太後身邊伺候著。

半蹲在皇太後的軟榻前,暮染屈著身子,用手溫柔的幫皇太後揉著額頭。與池墨成親多年,雖然池墨的醫術暮染沒有學到多少。可是近日來因為皇太後的病情,暮染特地讓池墨教給自己一些穴位。

這不,暮染到皇太後跟前獻起寶來,

“母後,兒臣這力道可還成,前幾日兒臣可是跟陛下學了許久,方是學會這按摩的手法。若是輕了,或是重了,母後您千萬可得跟兒臣講,兒臣好改正呢。”

“好孩子,你有心了。”彷彿對暮染的手法非常的受用,太後連連贊賞著暮染,

“墨兒能夠娶得你當媳婦,當真是墨兒的福氣呢。”

得到太後這樣的贊賞,暮染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轉眸過去看一眼一同坐在一旁的池墨。只見的那廝正在盯著自己看,笑的一臉怡然自得。感受到暮染投過來的目光,池墨也屈身上前來,陪著太後說起話,

“母後說的是,小染確實是個很好的媳婦。”

池墨這話說下來,暮染有些不知道怎麼接,抬目悄悄瞪池墨幾眼,池墨就跟看不見一樣。暮染得不來回應,只能不理會他,繼續幫太後揉著額頭。正說著話,太後卻是忽然嘆起氣來,

“哎,這好日子過久了,興許就到頭了。”

“母後又說傻話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母後只管放寬心。”松開手,暮染小心翼翼的拂開太後聚攏在額頭上的愁思,柔聲勸著。

卻跟沒有聽到暮染的話一樣,母後只管自己嘆氣,

“你們就莫要安慰哀家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個兒知曉。這些天來,哀家時常會夢到她們。前些日子,有浮世大師在,她們不敢造次,可是浮世大師是高人,總不能守在我一婦人身邊。大師一走,呵呵!”話落,太後的臉色籠罩在一片陰沉的天色裡,無奈的苦笑。

“母後。”看著太後的模樣,暮染沒有來由的心頭一緊,皺了皺眉,才道,

“若不咱們在宮裡頭設個佛堂。”

“小染,母後這樣的身子,即便設了佛堂,也禮不了佛。”明白暮染的意思,太後的面容,又是一憂。

不等太後話音落盡,暮染立馬接過她的話,

“無妨,兒臣替母後禮佛。兒臣日日為母後祈福,相信上蒼,定能為兒臣跟陛下的孝心所動。保佑母後,長命百歲。”

“好孩子,母後如何忍心呀。”聽了暮染的話,太後的眼眶即刻就紅了。掙紮著起身,上去握住暮染的手,眼淚禁不住催促,“吧嗒吧嗒”的落下來,聲音也落入哽咽,

“你跟墨兒都是身在社稷的人,萬不可為了母後,耽誤了家國大事。這些事情,就讓旁人去做吧。”

“可是母後……”知道太後是在心疼自己跟池墨,可是暮染又不忍心,太後日日被夢魘所擾。還想說什麼,只見的太後好像是乏了,連連擺手。

“其實這事兒,臣妹倒是有一個主意。”太後闔上眼眸,暮染跟池墨不敢擾,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忽爾竄出一道嬌俏的女音,打破了寂靜。池墨跟暮染齊齊回頭,瞧見玉瑤兒站在門口的光暈裡,正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走到池墨跟暮染跟前,才是屈下身子,拜了個禮。

抬手讓她起來,池墨詢問著她話下的主意,

“說說,你有什麼主意?“

“禮佛之事,可是有著諸多的講究的。聖後娘娘想來對此道也不是甚通,不如,咱們就找一個精通此道的人,讓她入宮來,日日為太後娘娘誦經。如此一來,興許能有些作用。”起了身,玉瑤兒站到太後身邊。並沒有去看池墨,一心全在太後身上,玉瑤兒悠悠的道。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人選?”從玉瑤兒的話裡,暮染推測些什麼,接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