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啊,您可要給親外甥做主啊!”

伴隨著人影的走進,一聲鬼哭狼嚎也傳入耳中,錢氏眉頭一皺,在宰相府裡大大喊小叫,成何體統。

“閉嘴!有事好好說,大男子漢何必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

待表哥一過來,柳依依也看到了李諾眼上和嘴上的傷痕,青紫紅腫,倒是不輕:“表哥,你的臉怎麼了?”

有錢氏威嚴震著,李諾不敢再沒大沒小,伸手指著自己的臉,哭喪著臉:“我是被人打的!嗚嗚嗚……表妹啊,你可給跟姑姑說說為我做主,總不能讓你表哥白白的被人欺負了去。”

在這個宰相府,也只有表妹平時跟自己關系還可以,雖不能迎娶表妹做妻子,但討好關系是必須的。況且,表妹這般嬌滴滴大美人,光是看著也養眼。

“被人打的?”柳依依站起身,上前走了幾步,仔細看了看李諾,突然間笑出了聲:“表哥只怕是得罪了誰。”

柳依依不是個單純的大家閨秀,相反她懂得很多,依照對李諾的瞭解,只怕他是先招惹了對方,才會落得如此。

見她笑話自己,李諾不樂意了:“表妹如此看輕表哥嗎?”

“好了!李諾你把事情說說,倒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把你打成這般模樣?”錢氏威嚴的打斷了他,縱然不太喜歡這個外甥,可他被打已經是觸犯到她的面子,這簡直就是挑釁她。

李諾趕緊言歸正傳:“姑姑,是這樣的,外甥花燈節那日晚上,被一其醜無比的女人給嚇到,誰知那醜女不但不像我道歉,竟然還動手打人!只怪那醜女功夫了得,外甥打不過她啊,這才被對方狠打一通,還被扔到了河裡,外甥差點就被淹死啊……”

說著,李諾故作委屈的掉淚了。

“醜女?”錢氏和柳依依相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的無奈,他們瞭解李諾性子,必定是他口無遮攔得罪了那女子,卻不想碰到了硬茬。

錢氏冷哼:“一個醜女,定是哪裡的鄉村野婦,你又何必跟一介村姑計較,何況,燈會那日人來人往,天南地北哪裡的都有,你要如何去找她報仇?”

李諾一聽,頗為得意的笑了:“這點不勞姑姑費心,外甥已然查出來了,那個醜八怪不是什麼鄉野村婦,而是安國候府邸的人,據說是被侯爺從小收養的孤女。”

柳依依臉色一變,“你說的是暮染?”

錢氏對女兒的反應極為疑惑:“女兒可是認識那醜女?”

柳依依袖口的手緊了又緊,面色也不複之前輕快:“不錯,她便是那個愛慕著夜哥哥的女子。”

提到暮染,她的語氣顯然不好。

錢氏恍然:“原來如此,可是一介醜女,世子不至於看上吧。”

柳依依卻是笑了,有些得意:“那是自然,那醜女自不量力,覬覦我的夜哥哥,我柳依依怎能放任。”

轉向李諾,詢問道:“你看到她時,她在做甚?”

李諾覺得自己複仇有望,連忙如實相告:“她與一名白衣男子在一起,手裡拿著兩個東西,我大致看了下,像是一個木頭人像,還有……還有……”說到這,李諾有些不太記得,仔細想了下,才一拍腦袋:“哦對了!還有一個軟泥做的面具!”

那種面具等會上隨處可見,他認的。

柳依依眉梢一挑,唇角抿了抿:“白衣男子?想不到這暮然容貌醜陋,竟還能勾引男人,哼。”

話一頓,她忽然想到什麼,“你說她手裡有軟泥面具?”

“不錯,正是那種面具模型,紅褐色的。”

柳依依皺眉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錢氏雲裡霧裡:“女兒,你在想什麼?不過是一介醜女而已,何必費神。”

只見,柳依依忽然笑了,好看的杏眼流光溢彩,心機叢生:“我終於明白了,表哥你放心,這件事,表妹便替你擺平吧。”

雪霜滿地,小狐貍歡快的在院內打滾,原本被藥水染成的棕色也染上了白雪,遠遠看去,猶如一個會動的雪團,煞是可愛。

暮染倚靠著窗欞,目光落在小狐貍身上的時候,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