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居然敢阻攔本小姐辦事?”錦衣少女口中的辦事,自然是指對那兩個可憐婢女的驗身。暮染抬目望過去,果然瞧見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被人押著,身下的褲子已經被人扒下。而被叫過來的老嬤嬤,已經抬起手,伸到婢女身前。

虧的暮染那一喊,她們還沒來得及動手。

錦衣少女一喝,團子立馬上前來,回喝她一聲,

“放肆,皇後娘娘跟前,你等還不下跪。”

“皇後娘娘!”聽及暮染的身份,錦衣少女是一臉的疑惑。卻在身邊的婢女低語幾句之後,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底下腰身,給暮染見禮,

“臣女江漁參見皇後娘娘。”

這位錦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江澄發妻所出的嫡長女江漁,江大小姐。

“江小姐不必多禮,請起!”虛抬一下衣袖,暮染抬了抬手,讓江漁起身。又是轉身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少年,頓時不忍心,上前伸手將他扶起來,

“你怎麼還跪著,告訴本宮,你叫什麼名字。”

在暮染溫柔的聲音下,跪在地上的少年,才敢緩慢抬起頭來,定定的看暮染許久。忽爾又低下頭去,戰戰兢兢的道,

“江皓。江皓拜見皇後娘娘。”

原來那少年叫江皓,也姓江。依稀間,暮染就推測出什麼來,轉身跟江漁道,

“方才聽見江大小姐在執行家規,好生的威風。不過本宮素來見不得血腥的事情,可否請大小姐賣本宮一個薄面,饒了江皓與那兩個小丫頭?”

知道暮染的身份,江漁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在暮染跟前留下殘暴的印象。想都不想,立馬笑嘻嘻的將暮染的話應下,

“娘娘果真是菩薩心腸,原本臣女也是像嚇唬嚇唬她們呢。如此看來,她們定然是記下教訓了,既然如此,那懲罰就作罷吧。”

“大小姐真是心善。”微微一笑,暮染朝著江漁頷了頷首,而後轉眸看一眼團子。團子會意,立馬命人過去,將江皓還有那兩個婢女扶起來。還幫那兩個婢女,穿戴好衣服。

沒有與江漁多廢話,暮染直接帶著江皓還有那兩個婢女走了。

一路上,暮染不忘問江皓,

“你住在哪兒,怎麼得罪了這位江大小姐?”

暮染剛剛才救了自己,江皓對暮染是感恩戴德的,沒有隱瞞暮染的心思,毫無保留的,將實情與暮染道來,

“回娘娘話,我的姨娘生前,乃是父親最為寵愛的妾室。夫人對我的姨娘多加憎恨,後來姨娘生我時難産,過世了。大家都說我是不祥之人,一出生就剋死了親母,父親也因此而疏遠我。說起來,小芝和小桃也是被我連累的。大姐姐素來瞧我不對眼,不給吃食的經常的,還有打罵。小芝跟小桃因不忍心看我挨餓,便去廚房偷了點頭給我吃。我不忍心吃獨食,便叫她們一起吃。不料被人瞧見,才生出這樣的事端來。”

“原來如此,當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聽著江皓把緣由說完,暮染忍不住同情起他來。

一個半大的少年,在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宅大院裡頭,沒有母親的庇護,他活到今日。可想而知,是何等的艱難。

還沒等的暮染把話說完,跟在身後的小芝小桃一下子撲騰到暮染跟前,跪在暮染腳下,

“皇後娘娘,求求您救救小少爺吧。偌大的江府,他們都想小少爺死。夫人對我們二人有救命之恩,便是為少爺喪命,也是應當。可是我們二人人微言輕,死了也無用,實在幫不上少爺的忙。還請皇後娘娘,出手相助。”

“好了好了,你們先起來。”實在是見不得人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暮染蹲下身子,將小芝跟小桃扶起來。

深深凝望她們一眼,暮染啟開唇,

“放心吧,本宮答應你們。定會護江皓他周全的,日後即便本宮離開江都城了,也會帶他一起走的。”

“多謝皇後娘娘!”得到暮染的應允,小芝跟小桃又是一跪,“噗通噗通”的連連磕下好幾個響頭。